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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前去赴约,我负责整理文书资料。
所有的安排已然就位,只待剧作完成。
演出的环节交由阳月操控,战斗则交给那维莱特,达达利亚和我。
这是以防万一的谨慎之策。
而艾尔海森作为一个文弱的书记官,自然是负责记录事件起末的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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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大乐章【福波斯】指引每个雷穆利亚人走向幸福,每个人的愿望又影响着【福波斯】本身。
——盛衰更替,无物恒常。
而雷穆斯这位魔神显然不能深刻理解这个道理,祂期望着子民永恒的幸福、文明亘久的繁荣。
愿望很美好,但实现却是件难事。
因为这不遵循客观规律,是在强求。
我放下记录总结的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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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解修真吗?
借假修真,去伪存真。最后,其父精母血所塑的肉身已化为纯粹元素组合成的法身。
【地构成骨胳肌肉和脏腑,水构成身中之血液,风构成呼吸系统,火则构成身中之恒常体温。】
所以,当我明悟自己曾为修真者时,便理解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正如系统所说,是元素的构造与组合。
——它没有骗我。
阳月提及的“纯水精灵化身为人”也没有错,我的思维波动能够损毁形体是一个事实。
她也没有骗我。
所以……
镇灵的认知并不是心魔的误判,而是我真的被囚困在名为“身体”的牢笼之中。
思维本该在宽阔无垠的世界中不受拘束,力量也不应存在限制。
可现下,却是……力量只能借助能量石的补充,思维收束在这娇小的身躯里。
连视野,也不过是人本身应有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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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故意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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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应有的能力与系统分享了大半,无论感知、力量还是……我模糊的记忆。
竟是能够如此的信任着……这样一个虚幻的存在吗?
我与它从未见过面。
连交谈的言语,也不过是命令式的陈述。
我确实看过“系统文”,但并不是一个愚蠢天真到信赖不知根源的物件的人。
从一开始就说明了:我对它的信任,深刻到仿佛一种烙印。
……嗯,不该想了。
每当我思及此处,思绪便会及时的刹住,像是提着后颈不让猫离开,人为的被控制着想法的蔓延。
可笑的是,这是一种自发的行动。
像是生活时,本能的想起该进食、睡眠。
——如此自然而无疑虑。
——是个很了解我的人。
不知为何,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概是……知道了自己的角色定位,该放在那个最为天真盲目、一无所知的身份上吧。
多么有趣的配合。
没有人说明,没有文字告知,可自己偏偏明白——我该画一个圈将自己安置于此。
正如曾行走在须弥城的道路上,只踩在石砖线内的步子。
我不可以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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