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唤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说他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最后,他看着牌位,他说:“阿妈,我没死,被救了。我身边好像有看不见的东西存在,是你吗?”
牌位当然不会说话,谢唤看着牌位,用手轻抚,他闭眼,泪从眼中无声流下,他道:“阿妈,没有人和我说话,没有人在意我,我想你了。”
谢唤不记得他的阿妈具体模样,八岁那年,一场高烧让他昏沉数天。一觉醒来,他只记得记忆中那些温柔的嘱托,抚在头上的大手,以及“曹柔”这个名字。
塔拉将他带回来,虽然谢家没有对他呵责,但他是私生子,自然被世道刁难。阿塔木鄂族人忠贞,从来讲究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谢唤的存在是不容的。
从小到大,比起欺凌,更多的是漠视。
所以谢唤为他母亲做了一个牌位,偷藏在谢家祠堂,这是他对谢家的报复,用谢家祠堂日日夜夜不熄的香火供奉着他的阿妈。
沈锦之没有细想谢唤为什么会出现在谢宅里面,他的想法当然很简单,毕竟这是谢家的孩子,他出现谢家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们没有贸然闯进去,而是在附近问了一些情况。
阿塔木鄂族人也确实如沈锦之昨天所言,热情、好客,对于几人的问题,自当如实说出,甚至还想拉他们去家中做客。
只是——
“这些寨民也不清楚,他们说这几年谢家总会在祭祀山神前不开放参观。”赵行面色凝重。
虽然沈锦之是作为他们的导游的存在,但是也并不是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千山寨寨子极大,错落扎根在塔拉林斯山,从这家到那家花费时间长不说,更别说作为山神的他沉睡了好长时间,不久前才刚醒来。
家长里短只是瞬息变化,塔拉林斯山的山神也并不是全知全能。
很快,沈锦之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注意,他示意几人凑过来。
几句话落,霍雅不可思议地看向沈锦之,她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她道:“这样真的可以吗?会不会不太好。”
“相信我,这样没问题的。”
谢唤从谢家出来,已经日落了。余晖之下,他慢悠悠地朝家里走去。铃铛发出“叮、叮”声,突然,谢唤皱眉,他停下脚步,只是不及他细想,手腕猛地被人一拉,谢唤被压在一颗树下,后背抵着树干。
来人捂着他的眼睛,靠得很久,男人说话间的热意触及谢唤的脖上,让他不由心中一酥。男人语气含笑,他道:“‘打劫’,此路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