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她受的伤已被木镯治愈,除了灵气枯竭她身上再无大碍,如此一来,她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江乘玉之前的所作所为。
“修炼的时候不小心......有些练岔了。”奚云晚眼神飘忽。
楚琳琅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明白她不愿说,倒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好心提醒一句,你已经在百草堂躺了五日,再过几个时辰就天亮了,再继续躺下去你还要多花一日的住宿费。”
“什么?!”
她睡了五日?!
奚云晚揉乱了头发,也对,方才的纸上写明了五日的住宿费,是她昏了头,才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这么说来,明日过后便是考核了!
奚云晚连忙起身,匆匆拘礼谢过便一溜烟朝着门外跑去。
耳边风声簌簌,带来身后楚琳琅的一句高喊,“记得一个月内还清赊账,不然把你记在黑名册里,以后死在百草堂门口都没人管你!”
奚云晚脚下一个趔趄,世人诚不欺我,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修啊!
她越过百草堂的大门,门外一只纸折的蝴蝶似乎已经在此处徘徊许久,感受到她的气息才蹁跹落于她指尖。
奚云晚打开一看,这是祁逸非在几日前给她写的信,想必是因为百草堂周围有结界,所以这纸蝴蝶进不去才一直等在门口。
“致吾友云晚:
今早出了件大事!”
奚云晚快速地读了一遍信,越往下看越是浑身发冷。
按照祁逸非所说,在他被罚入静思崖的第二日便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
那个奇怪的少女,她死了。
没有任何预兆,在清晨时分,有人发现了她的尸体就倒在那片花圃之中。
奚云晚捋了捋时辰,也就是说,她在头一天夜里撞见了江乘玉和猫妖在一起,而第二日早上那个少女便被发现死在了静思崖。
难不成,是江乘玉和那只妖杀了人,在结束之后意外被她撞见才要杀她灭口?
如果是这样,那江乘玉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他也是妖族?
奚云晚脑中不停闪过猜测,不过也有许多解释不通之处。
且不说如何隐藏妖气,若是江乘玉真是妖族,那他来合欢宗的目的是什么?当卧底?窃取人族修炼秘法?
那去流云宗岂不是更好,合欢宗连法术都不会几个......妖族总不会是想学双修吧?
奚云晚摇了摇头。
还是合欢宗里有什么绝世法宝?可江乘玉才刚刚达到炼气一层,一个弱小的妖族待在群狼环伺的人族地盘,能不能存活下来都是问题,何必如此冒险。
况且静思崖周围布有结界,如果是他杀了人,那他又是如何突破结界的呢?
奚云晚百思不得其解,一路想一路走到了内务堂。
她打算将此事说与祝禾师姐听,虽说没有证据,但她相信祝禾师姐定会信她所言,万一江乘玉真是居心叵测的歹人,也好叫宗门有个防备。
此外,她也想向祝禾打听一下此事的结果,毕竟已是五日过去,内务堂兴许已经查出了凶手。
走进内务堂时,只有几个弟子坐在桌案边,和往日认真严谨的状态不同,他们此时一个个神情恹恹甚是懒散。
奚云晚躬身询问,“请问祝禾师姐在吗?”
堂内鸦雀无声,一时间无人回答。
直到奚云晚再次大声重复了一遍,才有一个弟子掀了掀眼皮,不耐烦道,“祝师姐接了任务,昨日便下山了。”
“那她何时回来?”
“这就不知道了,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吧。”
祝禾师姐不在,这些弟子看起来也甚是不靠谱。
奚云晚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听说静思崖出了人命案,死的那位师姐我曾在静思崖见过,她看起来为人和善......”
说到这里,她神情不忍,“也不知是何人所为,她实在不该死的这般不明不白。”
“你竟然知道此事?”另一名弟子眯眼打量她,引得其他弟子也齐齐看向她。
奚云晚老实点头,“是偶然听同门提起,他也是恰好在静思崖撞见此事,知晓我与那位师姐有过几面之缘才告知于我。”
“这事......前几日不是已经了结了吗?”一个男弟子摸了摸脑袋,向他身边的师姐询问道。
那位师姐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向奚云晚,“看你与那弟子有几分交情,我便好心提醒你,这事往后就不要再提了,你只管装作不知情。”
“她的尸体......丹田被整个捏碎,能做到如此地步,修为至少要—”
她压低声音,“金丹以上。”
奚云晚身躯一震,既然那少女是被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所杀,那凶手就不是江乘玉。
可宗内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屈指可数,那少女难道是被宗内哪位长老所杀?
但看内务堂众人皆是讳莫如深,想来即使真是哪位长老出手,抓不到证据,也没人敢管这事。
“多谢各位师兄师姐,我过几日再来寻祝禾师姐。”
“唉,祝师姐这一趟可久了,毕竟是去桑国捉拿作乱的猫妖,这任务听起来就难。”
“你话这么多,要不要我帮你把嘴缝上啊!”
方才提醒奚云晚的师姐狠狠揪住了那名男弟子的耳朵,男弟子立刻呼痛,“疼疼疼!我不敢了师姐!”
又是猫妖?
奚云晚皱了皱眉,她刚在合欢宗撞见猫妖,凡界竟也有猫妖作祟?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不相信世上有如此巧合之事,这几件事其中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