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佳一下子无力的摊坐到地上,绝望地看着宋三月:“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个孩子。你为什么就不能帮我一次。”
宋三月捂住被捏红肿的手腕,忍痛出了房门,从始至终都未再看李佳佳一眼。
她现在必须远离李佳佳,否则怕是下一秒她那该死的同情心就会泛滥,继而答应撤诉。
她向来是个心软的人,很多事上只要察觉出对方有难处,她便不愿多计较。可这次不一样,她伤的太重,即使她有心体谅,那也要先给自己一个交代才行。
这样想着,宋三月很快就回到了月子中心的一楼大厅。
出了电梯,隔的老远,她就看见小飞正和前台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张牙舞爪地说着什么,荷花也是一脸愁容的在旁跟着不时附和两句。
但距离太远,也听不清他们交谈的内容。
宋三月只得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忙问:“小飞,花花,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小飞转头见是她,也顾不上和前台继续纠缠,拉着宋三月上下左右打量一圈后问:“月姐,你是哪里疼?李佳佳这个疯子伤你哪儿了?”
“别胡说八道,”宋三月轻轻捶了下小飞的肩膀,“我好好的,受的哪门子伤。”
“是吗?”小飞带着狐疑地目光说,“那你刚怎么会突然喊疼,而且我还听见有拳脚相向的声音。”
“是呀,月姐。我和小飞都听见了,所以才想要找前台登记,打算上楼去救你。”荷花也跟着补充道。
宋三月这才明白,原来小飞上楼前给她的根本就不是定位器,而是监听器。
正巧她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和这两人解释楼上发生的情形,于是她装作生气的样子,双手叉腰冷着脸说:“你可以呀,张志飞。现在连我也骗了,还敢偷偷监听我。”
小飞委屈说:“好月姐,你别生我气好不好。人家也是担心你,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要我不生气也不是不行。”说完这句,宋三月刻意停顿一会,才接着说:“你要保证从此刻开始,决不在我面前说任何关于李佳佳的事。”
宋三月太了解小飞的秉性了,凡事都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要是不趁机堵住他的嘴,怕是接下来都不得清静了。
果然,小飞在听到宋三月的要求后,立时就流露出一副异常痛苦的表情。
沉默片刻后,又长叹一口气,艰难地说:“行,我答应你。”
宋三月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笑着拍了拍小飞的肩膀说:“这才像话嘛。行了,别委屈了。姐姐我请你吃好吃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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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飞草长,转眼已是盛春。
妆容精致的宋三月坐在餐桌前,一边欣赏着窗外的春景,一边悠闲的享用着午餐。
从早起开始,她就刻意地让自己的心情保持愉悦,唯有这样才能以最佳的状态出席下午的庭审。
历经漫长的等待,她终于有迎来了反击的机会。
吃完饭,刚把用过的餐具扔进洗碗机里,宋三月就接到了李馨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经到楼下了。
宋三月简单补了妆,又换上特意准备的红色高跟鞋,悠闲地出了门。
这双鞋是她工作第一年奖励自己的礼物。也是迄今为止她买的最贵的一双鞋,花了当时的她整整三个月工资。
因此往常她只会在重要的时刻穿这双鞋。
这些年,这双鞋陪着宋三月赢过许多次,所以今天她才会特意穿上它。
走到楼下,就瞧见李馨正倚在车门上抽烟。
李馨的车是一辆红色越野,偌大的车体衬的原本身量不高的她更加娇小。
宋三月忙笑着走上前说:“这次来的倒挺早,我以为至少还要半小时你才能到。”
李馨见是宋三月过来,忙把烟拿到一边,“上午事情结束的早,所以我就提前过来了。你先上车,等我抽完烟,我们就出发。”
宋三月答应着,随后上车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熟练地打开车载音乐。
这一个月以来,因为案子的事情,她几乎隔三差五就要和李馨见面,久而久之两人的关系倒比在校时亲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