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入冬了,入夜了还是十分寒冷,再时不时来些徐徐微风,风也是像通灵性一般自顾自的往怀里钻。今日没有料到顾无妄来的这一出,现在手脚已经冻得生疼,只能靠着时不时的踮踮脚来获得一些微不足道的温暖。显然,顾无妄也是注意到了这点,他一把将我扯过来,我没料到如此,一个踉跄不稳跌坐在了他的怀中,也就是在跌入的一瞬间,一股隐隐的血腥味传入鼻中,虽说只是淡淡的血腥味,但一瞬间胃里翻涌起来,也顾不得此情此景了,只想从他身边逃离,于是连忙从他身上站起来,可是他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将脸别过去。
随即传来的是顾无虞的嗤笑:“这林屿薇,不管什么时候见着你,你都是这样依偎在别人怀里,也不知在这之前,用着这一招俘获了多少男人”
“自然,里面不会有像你一般的男人,你这样的人啊,我是见一面都嫌恶心”睡完后,我用力挣脱出来,坐回了刚刚的位置:“你要清算就快些,我真是冷的不行了,也困的很,你也可以将我送回去,你再回来细细清算”
他也只是回以我淡淡一笑,转头对着顾母又开始道:“这第二件事,便是你伤我妻子,这件事,你总是抵赖不得吧”,顾夫人听后像是松了一口气,语气之中也更有力了起来:“不过就是个不守规矩的贱蹄子,与你,与你娘一样的贱蹄子。你从未想过要真的告诉我们血仆的使用方法,不过就是想凭着此事,满足你的私欲,想叫我们顾家分崩离析,但我们并不是傻子,又怎会如你愿。林屿薇不愿意交出东西,我打她又有何妨?你母亲亦是如此。你要是今日真的想要抱这些旧恨,杀了我便是,这天下,就再也不会是你顾无妄的”。
“不错,我并未想过将血仆的制作方法交出来,就连现有的血仆使用方法也不会交出来,暗室里面那些东西,在你们手里,不过就是一滩死肉。不过宇文念昔,你一直都在前方为了他冲锋陷阵,只是哪知道他并不领情,是吧?父亲”
“她是你母亲,管教新妇有何不可?她是正房夫人,管教妾室有何不可?你就只是因为区区两件小事,就和顾家置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一直拘泥于这些儿女情长,我看你也就只能到如此了。父亲并不要求你将血仆制作方法交出来,你只需要将控制血仆的工具交出来即可。若是你实在是看你母亲心里有气的话,以后她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两人生活了”
顾无妄细细摩挲着桌上的茶杯,空洞的盯着眼前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外面是你的府兵吧,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刀,这点动静还是听的出来的,你以为顾无虞那个蠢货刚刚溜出门我没看见?父亲啊父亲,在你心中,只有顾无虞一人是你的儿子,我只是一把刀,若是这把刀不够锋利了,你会毫不犹豫的扔掉,今日若是我不答应,我猜,或许这些府兵手里的火器,会毫不犹豫的对准我,是吗?”
“不错”
“你说我心机深,若是心机不重,我又如何能活到今日?从前的那次跪祠堂你没要我半条命?我不过是到我父亲的府里,接回我受伤的夫人,你立刻断定我已经脱出了掌控,我若没有将自己伤的奄奄一息表忠心,轮到你折磨我时那才是生不如死”
“我们顾家将血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还不算其中你吗?若是真的怀疑你有异心早就斩草除根,这样关系顾府生死存亡的事情也不会轻易交到你手里”
“呵”顾无妄讽刺的笑了笑:“你们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唤醒血仆,不过才又想到了我。明明你派来监视我的人将我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了你,你自己找不出症结所在,也就不关我的事了,毕竟我什么都没有隐瞒”
“现在你说了两件事了,还有一件呢?今日你我父子之间,也做出个了结”
“你想了结,我倒是改主意了,偏不如你愿。这第三件事,自然是要在最要紧的关头才会说出来,最好是在你的弥留之际,是吧?”说完后对着顾侍郎微微一笑,但堂堂户部侍郎,又怎会是无名之辈,自然不会被这些无名小卒绊住手脚,随着手势一挥:“那你也不必说出来了,顿了的刀,回炉重造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