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睁眼时,天竟有些擦黑。
除去眼睛因爆哭酸肿,竟然觉得睡得神清气爽:“……开什么玩笑?”琳琅不服气他侧着就要起身,疼痛令人瞬间萎靡。
他掀起衣服,淤青横跨磕到的地方,大片青紫色交杂,饶是习惯自己时不时多出几块伤的琳琅还是吓了大跳,他试探性伸手碰碰,五官疼得拧成脆脆麻花。
虽然父亲会用皮带抽他屁股,那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事,相比之下乔河很少用同等方式教育,他更倾向停掉琳琅的白金卡和不许在自己旗下的商场划账。
“坏乔河。”
琳琅气冲冲抬手,把面前薄被当成出气娃娃狠狠砸了两下,发泄后陷入更深空虚。
不敢躺不敢坐,手机电池栏见红,琳琅磨磨蹭蹭起身拿出充电器,结果环顾房子四面没见充电口。他偷偷扶住窗台,借住力气起身,透过毛玻璃望向院子,却见大门紧闭不见赵来生身影。
琳琅心思活络了。
他立马一瘸一拐下床,找出更长、更舒适同时也不容易脱的牛仔裤穿好,纵使硬布料磨得尚未痊愈伤口砂痛,为了逃出去琳琅全忍耐住。
不敢背包,怕让村口那些大妈们瞧出端倪,琳琅掏出张百元钞票胡乱塞进口袋,蹑手蹑脚拉开西屋铁门,嘎吱嘎吱声吓得他僵直后背,但见三间敞开门的屋没人出来,琳琅鼓足干劲往院落外面跑。
与他在电视上看到的村子类似,出门便是左右走向极其长的胡同。
路是黄土路,但由于走得人多了,地面已经被踩得很平实,琳琅回忆早上进来的方向,稀里糊涂朝像出口的地方挪。
临近傍晚,太阳落山,再加农村气温天然就比城市低些,琳琅搓搓手臂。
“村子口到镇上开车要……”
琳琅懊恼,他来之前睡了整路,别说记得方位,连具体位置辨不清,觉得四周山脉近看远看都差不多。
天蒙蒙的,有炊烟味道,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