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霸现在看不到你。”
“它是我的陪嫁猫。”
“可你没法投喂它。”
“梁淮,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没有。”
“你就是有。”端木茵委屈死了。莫名其妙被人杀害,凶手逍遥法外,她却只能飘来飘去,现在连睡个觉也没她的地。
越想越委屈,最后化作哽咽的哭泣。
梁淮叹了口气。
他吃不消端木茵流泪,哪怕没有眼泪,只有哭泣声,他也听不得:“靠窗还是靠门,你先选,我去洗漱。”
梁淮拿了换洗的衣物转身出了卧室,再回卧室的时候,端木茵已睡在靠窗的半边,薄被拉到下巴下,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窗帘没全部拉上,端木茵微微歪着头,望着月色。
梁淮掀开被子,规规矩矩地躺下。
“梁淮……”
“嗯?”
“你明天要上班了么?”
“还有几天假期。”
端木茵“哦”了声。
“睡吧。”他说。
端木茵轻轻点头,把被子拉得更高。
被子上有晒过太阳的青草味,还有点梁淮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居然挺好闻,也让人安心。
***
清晨,端木茵是被一只毛茸茸的呜咽声给吵醒的。
村霸正趴在梁淮身上用脑袋蹭着梁淮,这个姿势使得它臭烘烘的小屁屁正好对着端木茵。
端木茵推开村霸的小屁屁,坐起身。
梁淮还没醒,村霸明显不耐烦了。
它从梁淮身上跳过去,又跳过来,时不时呜咽两声。
端木茵想,村霸大概是饿了。
看不得自己孩子挨饿,端木茵轻手轻脚下了床,她记得,昨天梁淮是在厨房的柜子里找的罐头。
“醒了?”梁淮半眯着眼睛撑起身子,裸着的上身肌肉紧实,线条流畅又优美。刚醒,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些。
“嗯。”端木茵咽了口唾沫,扭头,不去看梁淮。梁淮大概不知道自己这副半醒模样最是性感。
“村霸饿了。”
她好像也饿了。
才多久不见,原来她还馋他的身子。
***
公司楼下的一家名叫“La Brujita”的咖啡店里,端木茵和梁淮寻了个角落里的位子坐下。
La Brujita的老板很会做生意,比起大多数九点、十点才营业的咖啡店,他们家早上七点就开门营业了,写字楼员工还能打折,生意自然好到爆。
梁淮点了套冰美+火腿芝士三明治套餐。他一边刷手机,一边吃早饭,三明治吃完了,美式一口没喝。
端木茵单手托腮,时不时注意推门进来的客人,无聊了,捏着咖啡勺轻轻搅动梁淮点的冰美。
“别搅了,被人看到要以为是灵异事件。”梁淮拿过咖啡勺,搁在纸巾上。
端木茵想想也对,便不跟他计较:“你在刷什么?”
“新闻。”
“财经新闻?”太过无聊,端木茵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着。
“嗯。”梁淮式答复。
端木茵倾身瞄了眼。
咖啡店的门又被人推开,进来的是八楼出版社的小祝。
“她来了。”端木茵推了推梁淮。
梁淮站起身,抬起手臂招呼了声:“祝小姐,这里。”
小祝手里捏着手机,大步走了过来。
梁淮拉了把椅子让她坐下。
“祝小姐,喝什么?”梁淮问。
“不用了。”小祝忙摆手,“我溜出来的,只能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梁淮轻咳了声:“那我开门见山了。”停顿了几秒,他又开口道,“你能跟我说说我太太出事那天发生的事么?”
小祝略显惊讶:“呃,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把我知道的都跟警察说了。”
“没有,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梁淮笑了笑,眼中却带着点悲伤,“我和我太太……本来下个星期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不是,梁淮说这些干什么呀?!端木茵惊得睁大了眼睛。
她用脚踢了踢梁淮,梁淮不动声色地垂下左手,轻轻捉住端木茵的小腿,面上依旧维持着刚才的悲伤。
端木茵使了点劲才把脚从梁淮手里挣脱,她白了梁淮一眼,后者仍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小祝不知桌底下的那一幕,心里同情了一下梁淮,礼貌地朝他点头:“节哀。”
“没事。我就是想多了解一下,你能和我多说说么?”
小祝想了想,回忆道:“那天我加班,下班的时候已经挺晚了,我有习惯走楼梯下楼的,就没坐电梯。”
梁淮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然后我就看到有人躺在五楼和六楼间的转角平台上。我以为……你太太她是踩空了站不起来了,毕竟楼里的台阶很滑,上个月就发生过踩空的事,踩空的那个人后来脚背骨折了。
“我跑下去想帮她,才发现情况不太对。地上有滩血,但血已经干了,我就知道她摔了起码有五分钟以上了。”
梁淮“嗯”了声,没插嘴。
小祝又继续说下去:“我探了探她的呼吸……”
“然后你就报警了?”
“嗯。我没敢待在五楼和六楼间的转角平台,就去了六楼和七楼间的平台,那里也有扇窗,我就待在那看警察来了没。”
“期间没有人上下楼么?”
“没有。我反正没看到人,没听到声音。本来时间也不早了,大多数人都下班了。而且我之前也说了,楼里的台阶很滑,出过事,大家也不愿意走。”
梁淮抿着唇,神情严肃:“还有没有其他事发生?”
小祝思忖了几秒,回道:“你这么问,我倒记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