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的胶囊瓶不见了,再待下去也查不出什么名堂来。梁淮还在对面的便利店等她,公司里的同事大多都见过梁淮,万一被谁认出,多嘴提一句,总归弊大于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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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淮坐在便利店靠窗吧台的位置,盯着对面办公楼的大门口。
从端木茵进办公楼后,已经过去大约20分钟了,他知道除了他没人能看到端木茵,但心里总还有些不放心她。
阿茵胆大仗义,做事全凭一时冲动。
比如他第一次见到端木茵就是因为她和小柔在酒吧跟人起冲突进了派出所。
那晚,小柔哭着给他打电话,哭得太厉害导致话都讲不清楚,他扶着额头想对小柔说能不能找个能把事情说清楚的人来跟他说,突然有人把手机夺了过去。
“喂,是梁柔哥哥吗?我们在派出所,您能来一趟吗?定位我发给您。”
那是一个清朗的声音。他以为是派出所的民警,便说马上过去。
他打了个电话给一个律师朋友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派出所。领他去询问室的民警是个三十出头的男民警,明显不是跟他通话的民警。
询问室里,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头发乱糟糟、穿着黑色紧身短裙的女孩,腿长腰细,曲线玲珑,坐在那里,握成拳头的手抖得跟患了帕金森病似的。
她在害怕。
他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想法。
后来他才知道。
电话里给他发定位的就是这位因为后怕而手抖得厉害的姑娘。
她不是派出所的民警,她是小柔臭味相投的闺蜜。
是那个高一和小柔一起逃课;高二陪小柔在广播站告白;高考结束,瞒着家长,买了火车票,去国内最高跳塔蹦蹦极的女孩;
臭味相投归臭味相投。他还是有点佩服这小姑娘的。
砸了人脑袋,即使害怕到手抖得厉害,跟他讲电话的时候还能淡定地把事说清楚,不像家里那位会闯祸的小妹,慌了神,只会哭唧唧。
送她回家的路上,她和小柔坐在后排座,小柔那会儿倒能言善道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充盈整个空间。
他有点头疼地看了眼后视镜,才发现,那个女孩也在看他。
有店员过来收拾吧台上上一个客人没收走的垃圾。
梁淮的思绪被拉回。他抬眸看了眼马路对面,端木茵从办公楼里出来,看到他,朝他挥挥手,十分孩子气。
梁淮垂下头,抿着嘴,偷偷笑了一下,再抬头时,似乎看到对面办公楼有个人影闪过。
他眯着眼,想看清些。但那个人影不见了。
梁淮数了下楼层。
六楼。
又是六楼,是巧合吗?
他不敢确定。
隔着玻璃,端木茵的脸出现在面前。她用食指指了指感应门,梁淮了然,感应门能感应“人”,却感应不了“阿飘”。
起身,佯装丢垃圾,走到感应门旁。
门打开,端木茵走了进来。
“你刚刚在看什么?”她问。
坐回吧台前,梁淮用手指给她看刚刚出现人影的地方:“那里,刚刚看到个人影。”
端木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那不是我被推下楼的楼梯间?”
“是那里?!”梁淮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那边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端木茵收回视线,与梁淮对视:“胶囊瓶不见了。”
梁淮抬眉,重复道:“不见了!”
他把手搭在吧台上,目光再次看向对面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