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卫郁阳,这个交换很划算的。”骨女开门见山。
雾辙也拉开椅子坐下,他慵懒的向后一靠,轻笑着,但骨女只觉得身后骤然冒出一股寒意。
“是很划算,”雾辙笑吟吟的说着,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我觉得你未必能代替他。”
骨女精致的眉眼染上了怒气,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但雾辙依旧不紧不慢,转身倒了一杯水,放在骨女面前让她消消气。
接下来的好一会,面对骨女的话雾辙总能游刃有余的应付过去,骨女一边急的桌下的手握成了拳,一边又对雾辙无可奈何,不禁想起帝俊,以前有他在的时候,根本轮不到她来谈判。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帝俊出马,一个顶十一。
不知为何,骨女总觉得室内的温度在不断升高,她额间也开始渗出汗珠,越发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但看着对面的雾辙跟没事人一样,骨女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端起面前玻璃杯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直到眼前开始恍惚,骨女才意识到原来杯中的水早就被雾辙加了料。
看着倒在桌上不省人事的骨女,雾辙挑眉,他压根没想到这杯水能起作用,不过事情变得简单,对他也不是件坏处。
轻轻捧起骨女熟睡的面庞,雾辙眼睛的兴奋接近疯狂,一换一这种赔本的买卖谁要做,他两个都要,就算过程中出现意外,还会有另一个人作为候补。
半夜被人从温暖的床铺间叫起来的费洛尧心情很差,门铃被按的跟催命符一样,他甚至来不及穿鞋,顶着鸡窝头光着脚打开门。
费洛尧没好气的戴上橡胶手套,瞥了一眼癫狂的雾辙,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骨女,他起床气很大,现在不想做大手术,准备随便想个理由搪塞雾辙。
但对方像是看穿他的想法,表示只需要先从骨女体内提取一部分,剩下的改天提取。
起初看到被人扛进来的骨女,卫郁阳先是愣了几秒,这两天他又瘦了好多,连呼吸都轻了起来。
但下一秒卫郁阳立马反应过来这可能是她的计划,可在小心谨慎的端详骨女的表情后他才发现原来骨女是真的晕过去了。
卫郁阳不甘心的向后靠去,在场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骨女身上,他这会的小动作无人发现。
心里默默数着费洛尧抽取的血袋数,看起来对方也心不在焉,抽了两袋就停下了。
甚至在提纯时费洛尧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雾辙虽然不满他的懈怠,但掌握了这个技术的人屈指可数,目前他也不想得罪这个大能。
两袋血经过提取后只剩下一针管的量,看着那偏粉的细胞液,雾辙看向费洛尧的眼神中也夹杂了一丝怀疑,明明之前提取的卫郁阳的细胞是正红色的。
对此费洛尧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撇了一眼雾辙解释是菌种有强有弱,提取出来的纯度自然不一样。
闻言雾辙若有所思的看了卫郁阳一眼,而后者还以为是自己的小动作被人发现,大气也不敢出。
将提取出的菌种液注射到雾辙体内后,费洛尧就准备扔掉手套走人,但被雾辙用还没过半小时的观察期为由强硬留了下来。
坐在椅子上时费洛尧的困意也消了大半,他看了看卫郁阳,又看了眼骨女,突然脑袋中闪过一个骇人的猜想。
很快他也付诸行动。
于是卫郁阳看着费洛尧从冷藏柜里拿出了自己先前的血后又沾了一些血袋中残存的骨女的血。
紧接着费洛尧将两种血液混合放在显微镜下观察起来。
起初两种细胞还井水不犯河水,但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两种细胞突然疯狂的吞噬彼此,然而片刻后这种吞噬就停止了。
费洛尧将显微镜的倍数再调高了些,才发现存活下来的是卫郁阳的血液细胞。
一时间费洛尧向雾辙投去怜悯的目光,而这种程度的吞噬,会对人体带来极大的痛苦。
正当卫郁阳快要用掰下来的汤匙柄撬开脚铐上的锁时,不远处的雾辙突然抓狂,爆发出一声如野兽般难听的嘶吼。
神游天外的费洛尧也被吓了一跳,颤巍的转过身,只见雾辙双目血红暴起,双手不断的抓挠身上的衣服,好像在受什么烈刑般。
下一秒在众人惊惧的眼神中,雾辙身上的皮肉便像融化的蜡烛样从骨架上滑落在地,成为一摊散发着腥臭味的烂肉。
绕是见多识广的费洛尧,胃里也感到翻江倒海。
角落里的卫郁阳也默默的移开视线,另一只手扶住墙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干呕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