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普通的排风口而已。”弥泽西道。
先前白衡桌上的文件也有解释过,每次他们来的时候都在运营,但在外部看又没有异常。
卫郁阳伸手指着不远处。
银色的月光洒在沙砾上,即使被遮去一些痕迹,依旧可以看到有凌乱的脚印走入通风口。
“可能是维修工人。”弥泽西解释道。
不等卫郁阳来口,安阳贺的白眼已经翻上天。
“这种小活还要这么多维修工来看,干脆也别干了。”
他率先从沙丘跳下,走入其中。
弥泽西还想说什么,但卫郁阳紧随其后,他便也闭口不言。
卫郁阳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害怕等他们进去后里面的风扇突然运作,将他们搅成肉泥。
但外壁上如此厚重的沙尘,这机器恐怕已经很久未用了,之前大概率也是给白衡他们做做样子。
更何况一个水库周边的地下建筑能有多深,抬头再看了一眼远处大大小小的隆包,至于用这么多排风口拉动吗。
越往进走越发黑暗,几人不得已拿出手电照亮前路。
弥泽西依旧和倪濯濯紧紧在一起并排走在最后。
其他两人倒是无所谓,但卫郁阳依旧留了一个心眼,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咔哒——
安阳贺身形突然一僵,脸上的风轻云淡瞬间被紧张代替。
其他人也霎时间定在原地,没人敢保证他踩到的是不是炸弹。
“郁阳……”他怯怯道。
卫郁阳缓缓蹲下身,并没有引线之类的,基本可以确认是机关一类。
听到不是炸弹众人才松了半口气,可谁也不知道要是松开会怎样,一时间气氛又到了冰点。
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卫郁阳深吸一口气,从腰间拔出匕首,缓缓顺着安阳贺鞋子和地板的缝隙插进去,示意他慢慢抬脚。
可正当众人以为有惊无险时,身后弥泽西动了动,下一秒熟悉的咔哒声传来。
但这次没有给众人的思考时间,他和倪濯濯脚下的地板瞬间撤走,随之在两人的惊呼声中直直落下。
卫郁阳也被眼前的一幕震住,手下不禁一抖,正因此,压力机关失衡,他两脚下的地板也随之消失。
他手一松,匕首也随之腾空,失重感生起,紧接着坠入无边黑暗。
这个角度,刺下来绝对会死的,卫郁阳想到,正当他想在空中调整方位时,突然坠入水中。
窒息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接着是匕首入水的声音,他听到一声闷哼,但那并不来自于他。
安阳贺立马浮出水面,不住哀嚎着救命有人用飞镖偷袭他。
好不容易安抚住对方的情绪卫郁阳观察起四周。
猛吸一口气潜到水下,他才发现两人掉到了一个透明的水箱中。
贴近旁边的玻璃,还能看到周围有无数的水箱,其中一些还泡着森森白骨。
他尝试砸了一拳,玻璃纹丝不动。
这下麻烦了,卫郁阳想到。
但他余光扫到安阳贺胳膊上插着的匕首,眼睛一转,伸手想要拔下。
却被后者灵活的躲开。
刚一抬头,便对上安阳贺愤怒的眼神和指指点点的右手。
卫郁阳摆摆手,示意别无他法,就连他都砸不开的玻璃,安阳贺更不必说,和不用说剩下两个。
意料之内的收获一个白眼,但接下来他的动作让卫郁阳震撼。
安阳贺让卫郁阳靠后,随后捏紧拳头,眸色一沉,随后一拳重重砸在玻璃上。
原本完好无损的玻璃开始出现裂纹,安阳贺紧接着一拳,玻璃上便布满大片蛛网纹,随后他一脚便把一面玻璃踹开。
两人连带着水流一同摔在地上,而匕首因为角度的原因又插的更深几分,这下安阳贺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叫着卫郁阳帮忙拔出来。
看着自己胳膊上外翻的红肉被用碎布抱起来,安阳贺心疼极了,果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头顶的灯管一闪一闪,室内昏暗潮湿,散发着一股霉味,卫郁阳想去寻找弥泽西和倪濯濯,可看遍水箱都不见两人。
这时他突然走到刚才他们调入水箱的通道底下,抬头看去,只有黑黢黢的洞口。
依稀记得他们掉下来是过了一段时间才砸进水箱的,按照坠落速度来算,中间再有夹层也不无可能。
看来他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看着头顶亮着绿光的安全通道几字,两人毫不犹豫的走进去。
头顶的水管不停的在低落水滴,卫郁阳也察觉到脚下的路有坡度,前方的路是越走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