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给易栎展示了自己的手稿,和邵观发来的图片。
易栎看了一阵坦言:“确实好像,你确定没被看过嘛?“
“还有一种可能,我高中不是老发一些插画之类的作品在un上吗?可能是被他刷到了?”
un是前些年特别火的一个图文分享软件,大部分的画手写手都会在里面发表作品,季听澜就是其中之一,但是他发的大部分都是一些线稿,把这个软件当朋友圈发,流量也就几百点赞的样子。那张手稿他也发在里面。
后来平台更新,要求绑定手机号,学校管的严,手机都被收走了,备用机里也没有卡。绑定的手机号,还是跟易栎偷摸出去办的。
毕业之后备用机不用了,里面的手机卡也没在使用过,再后来上了大学,平台也没有以前火热,大量用户离开,那个账号也就没有登录过了。
“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实在解决不了的时候我找你好不好?现在太晚了,已经凌晨了,人家估计都睡觉了,现在去问估计也不会回答,我明天早上发信息问问他,你也早点睡觉。乖昂。”
这话说的跟哄小孩似的。
问题并没有得到实质上的解决,但季听澜心情好了不少,就又开始嘴贱:“尽量明天解决,不耽误跟你的约会。”
“你嘴里没把门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朋友之间能用这个词吗?”
“那是什么?聚会,集会?我笨,想不到那么多词,就是约会好了,好了好了我困了,你也回去睡觉吧。”
等易栎回去之后,季听澜躺回床上,躁郁的情绪已经平淡了不少。
他出现在门口属实是意外,自己冲动失格上去抱住他更是意外中的意外,也许是刚刚自己心情很差需要安慰吧,季听澜如此安慰自己。
反正他也没有拒绝,抱一下也不会少一块肉,让自己抱抱怎么了。
邵观怎么会加上易栎微信。
邵观……对邵观!
季听澜猛一翻身,拿起手机,劈里啪啦打字质问。
【风吹雨:你怎么会加上易栎微信,还给他发那些话。】
对面一直正在输入中。
【风吹雨:你还挺会编排我的呀。】
这句倒是回的快了。
【邵观:哎呀我这不是关心你,病急乱投医了嘛】
【风吹雨:回答我上面的问题,你俩啥时候加上的。】
【邵观:之前他在教室外面等人的时候,我上完厕所刚好回教室,说了两句话就加上微信了,后来才知道你跟他关系那么好,对了季哥你跟他关系那么好,能不能帮我把他约出来呀?】
季听澜心中隐隐约约察觉不对。
【风吹雨:你想干嘛?】
【邵观:之前我误会以为你俩是一对二来着,结果上次你说不是,所以我就想努把力嘛,季哥帮帮我呗。】
季听澜几乎是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恶狠狠的打字回复。
【风吹雨:你不是直男吗?怎么弯了?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他不会对你感兴趣的,你打消这个心思吧。】
说完把手机撇到一边,顾自结束了这段对话用力,本来变好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闭上眼睛蒙上被子。
闭了一会就泄气般睁开眼睛。
闭上眼就是易栎那张脸,明明这三年的相处再好看的脸也看习惯了。可就是这个习惯,让他不断的想靠近,想跟他待在一起,就算不说话,也会感到很舒坦。
甚至季听澜都想象不到未来自己有了对象或者易栎有了对象,两个人的世界加进其他人是什么样的。季听澜只能确定这些画面他不想看到。
今天邵观居然跟自己说想要追易栎,这让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些焦虑,他不想看到易栎跟别人走在一起。
这也许就是挚友之间的占有欲吧。
心里窝着火,稀里糊涂的就睡了过去,也没能多睡几个小时,做了好些光怪陆离的梦,早上天蒙蒙亮就醒过来了。
醒来脑子懵懵的,拿起手机第一件事就就给方进发了信息,邵观冒着红点的信息愣是没点进去看。
在床上坐了一会之后,季听澜翻身下床,抱着被子去了卫生间,顺道给自己拾掇妥帖出了门。
假期在操场上晨跑的人没几个,季听澜放空大脑溜达了好些圈,方进的信息终于姗姗来迟。
【方进:我在学院里,教室103,我们面谈一下吧?】
两人会面后,互相展示了一下手稿,之后沉默了好久。
季听澜有点后悔那么早在证据还不完全的情况下找他了,但是如果不及时来找方进,等节后导师回来看过了作品就很难说了。
还是方进率先打破了沉默:“仅凭我们的作品相似,并不能就断言我抄袭了你,对吧?而且我的作品已经完成了。”
“是的,但是我想问,你的手稿确定是你完全独立制作的吗?确定没有借鉴什么网站上的作品吗?”季听澜保持着冷静,有条不紊地回应。
“……”
被戳穿心事,方进手不由自主的攥紧。
“UN嘛?”季听澜轻声问。
只见对面脸色一阵青红交错,果然跟他想的差不多。
“我是借鉴了一下,但是这种很多人不都是借鉴吗?你跟我借鉴到同一个了,我速度比你快而已,而且你那么厉害,现在距离提交作业还有段时间,你完全有能力弄个新的。”
“你以为是这个我找你?”季听澜要被气笑了,脸色有点沉,低声道,“你借鉴到我的账号稳定的稿子了。”
方进听完脸色一阵苍白,没再敢去看季听澜的脸,但是想到自己花费大量时间弄的作业,还是不怕死的说了一句:“那你怎么证明那个发作品的账号是你的?”
本来以为季听澜会把账号主页打开给他看,但是等了好久,迟迟没有听见季听澜说话。
方进看季听澜没有证据,于是松了口气,底气十足的说:“如果有证据,你发给我之后,我立刻换主题。我先走了。”
说完逃似的离开了教室,虽然有了底,但是跟低气压中的季听澜同处于一个空间对他来说太窒息了。独留季听澜一个人坐在教室里。
八点的阳光照进教室,可季听澜却坐在背光处,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