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附近等待接客的出租车司机,看他俩在这边拉拉扯扯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这一嗓子立刻叫季听澜清醒了不少,连忙回应了出租车师傅。
季听澜虚搂着易栎,体贴的开好了车门,把人护着头塞进去,本来想到副驾坐着,但是易栎却反手握住了他的袖子。
司机大叔好像没有见过这阵仗,新奇的跟季听澜唠。
“小兄弟,你对你兄弟还真好耶,其他人都是往车上一丢完事,你倒是个会照顾人的。”
季听澜心想,那可不,以后这个人指不定就是我老婆。
迎合司机说了两句,报了酒店地址,就坐到易栎身边,上车后下意识摸了一把易栎的大腿,呦呵果然没穿秋裤,刚刚亲他的时候蹭了蹭,不像里面还有裤子的质感。
即便出租车司机开了空调,但是气温还是有点冷的。季听澜把自己外套脱了给他盖腿上,摆弄间易栎往他怀里一倒。
太近了,近到能听到他的呼吸,闻到那酸甜口的酒气,淡淡的并不难闻。
周遭空气分明跌至零下,季听澜半楼着易栎却有种燥热,喉头发干。
季听澜手边震了震,意识到不是自己的手机,就没有动。
但那铃声仍不死心地响了好几下,怕是有重要信息,季听澜便自顾自的摸起他的口袋来,胡乱摸索间不小心触及他的腰,不知道哪的一小块皮肤。季听澜觉得自己的手指好像被烫伤了。
季听澜偷偷瞅了易栎一眼,见易栎不为所动,才壮着胆子去摸。
是邵观问他俩去哪儿了,自己出来找没找到。
看见邵观的名字,季听澜一下子气不打一处来,易栎的手机密码季听澜高中的时候早就知道了,这几年也没换过。
想到邵观靠着易栎的样子,索性报复似的打开手机,给对面人发了句语音。
“别惦记,他醉了,我带他回去了。”
也许是手机屏幕的一点亮,易栎突然动了动,哑着嗓子问是谁?
季听澜以为易栎清醒了,不动声色的正了正肩膀,侧头轻声说道:“没什么,跟别人先说一下,咱先回去了。”
本以为他会从自己身上起来,没想到他却只是抬手捏了捏鼻梁,能继续靠在他身上,懒洋洋回应道:“头晕。”
“那你眯一会,到了我叫你。”等了几分钟,觉得易栎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才缓缓开口:“我不喜欢你跟他玩,不想你跟他说话。”
这些话是断不敢在易栎清醒的时候说的。
自己于他而言是个什么身份,能在他清醒的时候对他提要求。
就在季听澜以为这句话注定没有回应,易栎迷迷糊糊回答了一句:“好。”
车内安静的不行,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徒留血液沸腾。
仿佛本该是这样,只有彼此的时候才最和谐的。
到了酒店大门口,等季听澜扶着易栎下车之后,才恍然觉得似曾相识,背后黢黑的路,酒店大堂温暖的光,同样宿醉的易栎……是那段荒诞梦境的前段。
很早之前的梦,醒来之后都不敢去回忆。脑海里的画面早就零星。
梦境画面还在不断涌现,而醉的不行的易栎就在自己身边。
季听澜偏过头,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从酒店大堂到电梯那段还算好走,在电梯里就难熬了,狭小的空间就自己和易栎两个,易栎站又站不稳,上前扶住他难免会有接触。
作为那个荒诞梦境记忆最清晰的点,仅仅扶住易栎这件事,就叫他脸红的不行。
回了房间,把人甩到床上,季听澜连忙起身离开三步远,心脏跳动如雷,在这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没等到心跳平息下来,就看见床上的人摇摇晃晃站起身,朝自己走过来,脚步虚浮眼见要倒下,季听澜上前一步稳稳托住他。
“去哪儿?”
“废话……厕所想吐。”易栎借着力往厕所走,刚到厕所门口,易栎就挥了挥手,“我自己可以。”
季听澜才松开手,在外头拧巴了十来分钟,见厕所还没有动静,仍不住胡思乱想:“不可能酒醒翻窗跑了吧。”
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推开门。
一进门就看见易栎抱着腿坐在地上。季听澜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忍俊不禁。
“这就喝的让你重返童年啦,这么大人坐地上,地上凉不凉。”
“凉。”
还能回答,说明还没有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