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玉一落下,立刻吸引来旁人注意,“你嘴里怎么、怎么有一块玉啊?”
黑皮卷毛惊奇地左看右看,“好神奇,像珍珠蚌……你是特殊的蚌妖吗?玉蚌?”
如果不是左胳膊接近脱臼,姜载容就一巴掌甩过去了。
好在右胳膊情况好一些,可以稍微撑起半边身体,并且抓起一把沙子扔过去。
“唔!”黑皮卷毛没能及时躲开,吃满一嘴沙子,扭头呸呸吐出来。
“你干嘛扔我,我说错什么了吗?而且我又不能产珍珠,吃沙是没用的。”
嘴里全是沙子怎么还是不能堵住这家伙的嘴?沙子不够还想吃刀子是吗?
姜载容用左手吃力地握住那玉佩,他整个口腔都几乎麻木,差点都忘了这玉还待在他嘴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想要留下这玉,但他选择相信他自己的直觉。
“你你你,你别再动了!再动的话我就要,就要打你了!我肯定会打的!”
身旁的人喋喋不休,见到姜载容根本没理会他,依旧在动作时,他说话的态度更加着急。
“你别装了!凡人谁会长成你这样?更何况你还有一双金色的眼睛!又何必装成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是不会信的!”
海风毫无阻拦地吹拂在姜载容的脸上,带来一阵凉意,他这才想起自己的面具已经掉到了不知道哪里。
看来木行元素也失去效用,将他原本的瞳色露了出来,唇下的炉鼎珠没有面具遮挡自然也无处遁藏。
想起炉鼎珠的作用,姜载容烦躁地朝一直在身旁吵闹的人看过去。
果然,姜载容在这人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偏执,一种他早已见过多次,却还是厌恶无比的狂热。
“我不是……水怪。”姜载容口干,懒得和他多费口舌。
不是已经有了水怪悬赏令画像么?怎么还会认错?
这种被炉鼎珠蛊惑而变蠢笨的家伙,越给他关注,他就会越来劲,放着不管又锲而不舍,真是麻烦。
他一开口,嗓音较以往正常时更加沙哑,带着颗粒质感,又因为虚弱而在话尾留钩,莫名勾人。
“你、你就是的,别想骗我了,除了你,还有谁能是水怪……”
那黑皮卷毛支支吾吾,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被钩子钓住了,躲在额前卷发后的双眼不敢去看眼前这个“妖怪”。
这水怪为了蛊惑活人吃掉,竟然不惜穿得如此暴露!还演出这么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真是好心机!
腰间衣衫被划破的中央,暴露出恰到好处的漂亮蜂腰,更显得肩宽体阔。腹肌整齐排列,随着身体的呼吸而轻微收缩、律动。
腹肌两侧较深的线条,一点点蜿蜒没入腰带后,并未就此停下,反而带着些意犹未尽的意味,半遮半掩,引人遐思。
黑皮卷毛一接触到这白腻的颜色,连头都转不动了,呆愣愣地蹲在原地。
姜载容喉咙中传出恶狠狠的冷哼声,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黑皮卷毛才发现自己看了不知多久,反应一下子变大。
“不知……不知羞耻的妖怪!你别以为你这样就可以迷惑我!诡计多端!我是不会觉得你很可怜可爱的!”
简直像是着装清凉的妖艳舞女,刻意将自己身上最细嫩的部位像货品一样展示出来,让没见过世面的买家连看一眼都会被那抹白腻晃花了眼。
“我不买,不买……我绝对不买……”
在姜载容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注目里,黑皮卷毛慌乱地低头,手忙脚乱去脱自己的外衣,把那截细腰给盖住。
“你且披上、披上吧,别这样了,就算是妖怪,作为女娘同样也是要知道一些礼义廉耻的。”
他的喉咙发涩,比姜载容泡水过后的嗓子还要充满砂砾,“而且根本就没有看你,是不会被、被你诱惑的!没有用!”
他嘴上说着没敢多看,实际上连腰上有几条细长伤口,翻卷出来的皮肉是何形状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水怪竟然还自己伤害自己,对他使用苦肉计!
真是好不自爱!真是好没分寸!
真是好细的腰!真是好白的皮!
“睁开你的,老鼠眼,看清楚,”姜载容声音冰冷,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是男人。”
哪怕说话时如同吞刀,也忍不住出声骂他。
不仅将他误认为是妖怪,甚至在看到他真容时认为他是女子,这眼睛不要可以挖掉泡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