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起我就杀了你!”姜载容不得不越过他的卷发脑袋朝礁石看过去,生怕水怪趁机转移位置。
“我都抛弃我为人的原则来保护你这个妖怪了,你怎么还这么不知好歹啊!你好好接受我的好意不行吗?”
“谁不知好歹了!好好听我说话不行吗?!就那么喜欢逼我动手打人?!”
就在姜载容想要肘击这卷毛的后脑勺时,礁石后突然窜出一个巨大的灰白色身影。
那东西吐出一大口黑墨,直接溅在俞承泽的背上。
“啊!”俞承泽立刻痛叫,却仍旧紧紧抱着姜载容,冷汗一下出来,“这怪物有暗器!你不要害怕!我皮糙肉厚,能、能保护你!”
那灰东西又接连吐出数口浓墨,俞承泽身上“滋滋”声响不断,回荡在姜载容耳边。
姜载容下意识去摸俞承泽的后背,指尖却瞬间被烫掉一层,弹射收回手。
这东西竟然有腐蚀性?!
他在水里时的确看到过混在水里的墨汁,可为何他那时没被腐蚀?
且这般浓烈的伤害下,这黑皮老鼠竟还能保持清醒,皮糙肉厚这一点看来真是不假。
“别怕,别怕,我救了你一次,就会救你第二次……就算你是个妖怪,我也不能让你被其他妖怪给杀死……”
俞承泽眼睛疼得发红,都快掉眼泪了,身体还紧紧箍住姜载容,不让他动弹。
有他挡在身前,那些黑墨一点都没有溅到姜载容脸上。
“你之前就救过我一次?什么时候?”姜载容捕捉到他话语里的意思,下意识抿一下唇。
他昏迷前,可是有一个看不见脸的人口口声声说要拿他烧坏的脑子渡他,莫非就是这人?
姜载容这才重新正视起身上黑皮卷毛,手长脚长头发很多。
的确有一个很温暖的怀抱,抱起来和水里那个烫烫的人没差多少。
还有那块嘴里的玉……
姜载容舔了舔似乎还残留着撞击感的牙齿,呢喃出声:“他们骗你的,肯定是我更会一点,因为我赢了。”
“什么,骗我什么了?你会啥?”俞诚泽没听清楚,他快痛的晕过去了。
有点后悔了,脑子一热就冲上来挡伤害,也没有人告诉他这么痛的啊!
他看了一眼身下人脸上比他白上不少的皮肤,根本看不见任何的小斑和伤痕。
一看就是连太阳都晒得少,每天就只是待在水里与世无争岁月静好,所以才嫩得发指。
俞诚泽认命了,让这样的妖去受伤,那还不如让他来,至少他不心疼自个。
“你……起来。”姜载容虽然觉得他的体温很不错,但仍旧对他的防御力表示怀疑。
就算是再怎么能抗的人,在这样的攻势下也很难安然无恙,姜载容不想平白无故就受了某个人的恩惠。
更别提是一条命,要是他突然死掉,想报恩都只能下地狱去找人。
“我不需要你替我挡,也不需要你渡我。”姜载容控制着木藤,一点点掰开俞诚泽的手指。
木腾早就蠢蠢欲动,凶巴巴地去拽他的手。
“你怎么!你还不知道形势啊!?要不是我,你就要被它偷袭到了!”
俞诚泽眼见着被木藤拉开,十分着急,忍着痛开口:“这绿色的东西是你蚌身的体足?你让它快停下来!不然你要被这怪物杀死了!”
“谁杀谁都不一定,咸吃萝卜淡操心。”木藤很快卷着俞承泽,像丢一块垃圾一样扔到一边,发出沉重的闷响。
被姜载容看一眼后才心虚地把他重新摆放好姿势,拍拍他的脑袋做出安抚动作。
姜载容收回目光,直视眼前喷出黑墨的东西,“你就长这样?真丑。”
失去礁石的遮挡,姜载容将它整个看得清清楚楚。
这东西整体像个袋子,体表毫无光泽,泛着干燥的灰白色,满是褶皱和干裂的细纹。
“啊这是,这不就是,”俞承泽背部剧痛,不敢躺着,只能呈“大”字形趴在沙滩上。
一看到水怪的真实模样,他立刻认了出来,“这是花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