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瑶瑶只听了半句就如临大敌一般飞快拉开距离。
这不是她这个打工仔能听的!
书房内,晁益民不满的看着眼前面色冷冷的裴之,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情绪,包括贪婪!
这是让他最为挫败的地方。
储君之位空缺,谁人不想搏上一搏?
但父皇偏爱六弟,满朝文武大多摇摆不定,若非是他无坚实靠山,又怎么会来找这个废物王爷?何苦来哉!
“二皇子殿下今日前来便是要说这些?”
裴之终于放下毛笔正眼看晁益民,他嗤笑一声,微眯的眸中寒光阵阵:“要是来闹事就多带点人,免得外人说我梁王府以多欺少。”
“梁王!你敢对本宫不敬!你好大的胆子!”晁益民面露难堪气愤至极。
他好声好气许以重利,裴之不领情就算了,不过手里握着点兵权的废物王爷!竟也胆敢这般语气跟他说话,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本王素来如此,二皇子魔怔了跑来本王府上闹事,本王不过自卫反击罢,谁会细查?”
“放肆!”
“是不是放肆也要试过之后才知晓,莫非二皇子认为本王这梁王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要是不服气就向皇上告本王一状,堂堂二皇子目无王法,公然挑衅梁王,你说皇上是先斥责我,还是先恶了你?”
裴之眼底浓浓的讥讽深深刺痛了晁益民的眼睛!
他知道裴之说的都是真的,父皇本就厌恶他,要是再多生是非,以后再想博得父皇好感更是难上加难!
该死的东西!
挫败感和羞耻感将他的心彻底填满!
“你会后悔的!”晁益民撂下狠话甩袖夺门而出。
晁益民阔步走出一段距离后停下,他也差不多冷静下来了。
现在跟梁王起争执实在是犯不上,要是他一气之下投靠了六皇子,那自己岂非是更没胜算?
可现在回去又未免太丢份了。
晁益民叹了口气,余光突然瞥见假山后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好激烈,好想八卦一下,问白鸟他会跟我说吗?”钱瑶瑶蹲在地上拔着草,嘴里不住嘟囔着。
“你是谁?”
冷不丁的男声突然响起,吓去了钱瑶瑶半条命。
晁益民疑惑的看着被吓得瞪大眼睛的钱瑶瑶,小小的一只,模样算是清秀,就是太瘦了,瘦脱了相,算不得很好看,但那双眼睛很亮,像黑葡萄一样。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晁益民再一次问。
梁王府只有丫鬟,但这姑娘又不是丫鬟打扮。
钱瑶瑶回神,快速打量对方一番,这声音刚刚听过,好像是什么大人物。
想到这她二话不说扭头就要走。
惹不起惹不起。
“喂!你给本宫站住!”晁益民没想到钱瑶瑶是这个反应,见她要走就立刻抬腿跟上。
靠!怎么还追上来了!
钱瑶瑶暗骂两句后开始狂奔,晁益民满头雾水但也下意识跟着跑。
翠珠正用小锄头在院子里辛勤耕耘,小姐说想要一片药田,钟伯给指了这一片地,她要快点给小姐开出来。
突然她听见有人喊她,一抬头就见自家小姐慌慌张张的跑进院子,她刚要问什么,就见一陌生男子紧跟着跑进来了。
翠珠脸色大变,抄起小锄头就朝着钱瑶瑶跑去。
“小姐!”
翠珠一把将钱瑶瑶挡在身后,手中锄头向前举,直接就把晁益民拦住了。
“大、大胆狂徒!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翠珠撕扯着嗓子吼道,身体忍不住的发颤。
“让开!”晁益民哪里能允许这种卑贱的丫鬟挡住自己的去路,抬腿就要踹人。
翠珠一时不察被踹中小腹,痛呼一声到底。
钱瑶瑶还在吐槽这破身子体能太差,见状赶忙去查看翠珠的情况。
“你敢无视本宫!”晁益民怒极,父皇不待见他,六皇子也看不起他了,就这么两个贱民也敢给他甩脸子!
一时间在裴之那里受过的气彻底爆发。
他两步上前就要去扯钱瑶瑶的手。
钱瑶瑶眼疾手快躲开,护着翠珠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你是什么人?莫名其妙追上来,莫名其妙打我的丫鬟,你知不知道这是梁王府?”
“区区梁王,本宫还不放在眼里,你觉得他护得住你?”晁益民冷哼:“跪下来给本宫磕二十个响头,污蔑本宫这件事就算了。”
钱瑶瑶觉得这人纯脑子有病,难怪裴之不待见他。
“你也配?有本事找我们爷去!”钱瑶瑶冷哼一声,翻着白眼根本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老板都不待见的人,她捧那个臭脚干嘛?
钱瑶瑶扶着翠珠让她慢慢坐起来。
“好狗胆!”晁益民抽出腰间佩剑就要动手。
钱瑶瑶不吃这套,突然欣喜的看向门口:“爷!你来啦!”
晁益民赶忙回头,脚下意识往回后撤一步,猛然踩到翠珠遗落的锄头,一个重心不稳身体不受控制往后仰。
只听得一声重物落地,就见晁益民后脑勺着地,整个人当场昏死过去。
“?!”
钱瑶瑶慌慌张张跑过去检查鼻息,翠珠也吓得不痛了,赶忙给钱瑶瑶搭把手。
钟伯和白鸟听说晁益民追赶钱瑶瑶后紧赶慢赶的来了,才到院门口就见主仆二人一左一右把晁益民架着,晁益民脑袋耷拉着,后脑勺还在滋滋往外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