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放开我!”我挣扎着,但多个实体的钳制让人一时难以脱身。
“这下看你还怎么嚣张,佐助!”几个鸣人同时咧嘴笑着,写满得意的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仅仅几秒钟,我就被绑了起来。没吃完的饭团也散落一地,被踩得粉碎。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咬牙切齿地问道,努力保持冷静,同时在脑海中迅速思考着脱身之策。
几个鸣人中或许是本体的那个蹲下身来,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你猜。”
我皱起眉头。这个白痴。
“随你便。”我冷冷地说,表面上毫不在意,心中已经开始计算着还需要多久才能挣脱绳索。
用胶带封住我的嘴巴后,鸣人结了变身术的印,“嘭”的一声白烟过后,他变成了我的模样。其他几个影分身也随之消失。
“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吧,佐助。”他用我的声音说道,嘴角挂着非常不“佐助”的狡猾微笑。
说完,他跳出窗外,消失在窗外。
我心中咒骂一声,开始挣脱绳索。
这种程度的束缚,简直是对忍者的侮辱。我调整呼吸,收缩肌肉的同时轻微扭动手腕寻找空隙,绳索间出现了微小的缝隙。
很快,我的双手重获自由。活动了一下略有些发麻的手腕,撕掉嘴上的胶带,我站起身来整理被弄乱的衣服和袖套。又花了点时间清理掉粘在地上的饭团米粒,我才跳出窗外,沿着最可能的路线追踪。
在不远处的小广场上,我偶然间看见了坐在石凳上的小樱。
——以鸣人的思维模式,变成我的样子,可能会去找她。
小樱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脸上带着期待而羞涩的表情。当她发现我走近时,立刻站起身来,双颊微微泛红。
“佐助君,你真是的。这么害羞干嘛,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我已经准备好了哦!”她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意味不明。
听不懂就当做没听见。我越过她,步伐并未减速。
“等、等一下,佐助君。”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明显的困惑与不安。
看来鸣人变成我的样子与她发生了什么,我沉默片刻,决定不直接戳穿这个会令对方尴尬的事实。
“鸣人呢。”我问道。
以她的聪明才智,应该能很快反应过来我的意思。毕竟,她在忍者学校期间笔试成绩总是名列前茅。
“真是的,又把话题岔开了。”她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不用管鸣人不就好了。他总是缠着你胡闹,依我看,那家伙就是缺乏教养。”
鸣人应该还没走远,就在这附近。我漫不经心地听着,将视线略微抬高,搜寻着他的踪迹。
“你看,那家伙不是没有父母吗,所以总是一个人由着性子胡来。”
闻言,我的动作微微凝滞,看向仍在喋喋不休的少女。
“我要是那样,早就被父母骂死了。一个人的话,就不会被父母唠叨,所以才会那么任性吧。”
一阵冷风略过,枯黄的树叶从枝头簌簌坠落,如同一场无声的落叶雨,纷纷扬扬地在天地飞舞盘旋。它们打着旋,零零散散地落在石板路上,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响。
被父母唠叨……
真是奢侈的烦恼。
推门回家对着一室寂静说“我回来了”的苦涩,被邻居家的欢笑声刺穿耳膜的疼痛,怀揣着优异的成绩单站在父母墓前的茫然……
“孤独。”我缓缓开口,声音不由得变得冷冽,“并不是被父母责骂后那种程度的痛苦可以比较的。”
有一瞬,我以为对方在炫耀。
那年我们只有7岁,大部分同学对我家里的变故都不清楚。
即便如此,宇智波的灭族也不算什么秘密。
沉浸在自己想象中,把自己带入爱情小说里的女主角,把“佐助君”作为恋爱幻想的载体擅自投射好感与期待,自顾自地靠近,自顾自地说着喜欢。可笑的是,她们对真实的“宇智波佐助”既不了解,甚至也从未产生过好奇。
“突然之间……怎么了?”她终于察觉到气氛的变化,露出错愕的神情。
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评判他人的不幸,在背后议论同伴的孤儿身份,这样的行为,又比“缺乏教养”的鸣人高尚到哪去呢。
母亲曾经说“佐助,判断一个人的品格,不是看他如何对待那些地位比他高的人,而是看他如何对待那些可能无法给予他回报的人。”
彼时的我年幼无知,并不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如今,它的意义就清晰地展现在我眼前。
我最讨厌虚伪或是谎言。
至少,鸣人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无论是喜欢还是厌恶,都坦率地表达出来,即使这会遭到更多的排斥和嘲笑。
“你挺讨厌的。”
留下这句话后,没有再看她一眼,我径直离开了。
她大概永远也无法理解吧。
这是幸事,希望她永远也不要有机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