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沈清羽会这么刚。今天去取的钱足够普通人吃香的喝辣的挥霍一段时间了。都在他那儿。
没想到沈清羽没有花,跑去问别人要吃的。
那他为什么不回家。
萧煜皱着眉头问老板有没有注意沈清羽跑哪儿了。
老板翻了他一个白眼,嗤笑道:“有个男的说愿意给他吃住的地方,被人拐跑了。”
“什么?拐跑了?”萧煜抓紧问,“跟什么人跑了?长什么样子?你可见过吗?”
老板:“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师傅。”
老板讽刺道:“呵~你这师傅做的真好,自己徒弟没饭吃没地住,你都不知道,你还配做师傅吗?”
萧煜瞬间脸烫,羞愧不能自已。
邪剑不断嗡鸣,似乎代替沈清羽控诉他一样。
老板看他这样,终于好心地指了一条路,“顺着小巷往里走,里面有家小妓院。那男的是那里的龟公,把人迷晕扛走了。”
萧煜眼前简直天旋地转,幸亏小二扶了他一把,他才没有摔倒。
迷晕扛走的......迷晕扛走的......
他脑子里只有这五个字。
沈清羽被小妓院绑去了。
因为他护着被推了一把的小乞丐,沈清羽被他赶出门,被小妓院绑走了。
老板继续道:“快点去救人吧,听说那个小妓院有的是手段,一晚上能弄死不少几个气性大的。”
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头颅,萧煜猛地推开小二往小巷跑去。
他什么都没有教过沈清羽,沈清羽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邪剑在他手里不住地悲鸣。
眼前还是灰暗的天,阳光直到现在也没有冲破云层的束缚。
他本来生病浑身发烫,但是迎着黑暗往小巷里跑,全身都是冷的。
心扑通扑通几乎要从破胸而出。
不知道在小巷流转了多久,不远处终于出现了一抹红光。
一个低矮小门立在小巷尽头,门楣比他还要低,门上挂着两个小灯笼,把原本就低矮的小门衬托地更加诡异。
小二跟在身后,看到这个门倒吸一口凉秋,“老爷,这就是咱们这亡命之徒才来消遣的地方,少爷怕是······”
萧煜不敢听他再说,一把推开门闯进去。
里面竟然别有洞天,一进门,扑面而来一曲琴声,节奏有时极慢,有时飞快,很像丧乐。
行走的人穿着或全白,或全黑,带着又高又尖的帽子。两边的楼又矮又长,一眼望不到边,猩红的灯笼挂在每一间房门口,把它衬托的诡异异常。
推门声太大,惹得里面琴声人声齐齐暂停,入目所及的人都回头望他。
一个老妈妈赶上来,冷着脸说:“不懂规矩,请出去等候。”
萧煜攥紧拳头,几乎要一把掐住老妈妈的脖子逼问。
但他的手刚伸到老妈妈脖子上,又转而笑着推了她一把,撩拨道:
“老妈妈好生厉害,我来找一个脾气大,干净的小男孩。你这里有没有?”
老妈妈后退一步,没说话。
她身着一身白衣,脸上涂抹的如新鲜出锅的米饭一样白,脸颊旁边圈了两块淤血红。活像白无常索命来了。
萧煜掏出钱袋子,从里面取出一根金条,微笑说:“还请老妈妈通融通融。”
老妈妈却冷笑,“规矩就是规矩,我们这......”
萧煜又掏出一根金条,笑眯眯地看着老妈妈。
老妈妈的眼睛在金条上沾了一会,胳膊耸动了一下,好像马上就要双手来捧金条,但是活生生给控制住了。
她语气也软了:“我们这倒确实有几个......”
萧煜直接把老妈妈的手拉过来摊好,把钱袋子里所有的金条全都倒在她手里。
金灿灿的金条哪怕是在这么暗的地方也能闪闪发光,它们很重,也很多。老妈妈的手盛不下。邦啷邦啷往地上掉。
老妈妈目瞪口呆,似乎脑子都被金条控制住了,连金条掉在地上,她也只是瞪圆眼睛,屏住呼吸地看着手。
萧煜道:“我要见一见你这所有脾气大,干净的小男孩。这只是定金。”
老妈妈如梦初醒,大叫一声:“哎呦!有有有!”
她边说着,边黏黏捏捏地往他身上靠,就是不去找人。
萧煜冷着脸站定,不满地看着她,呵斥道:“还不快去找!”
老妈妈脸色一僵,赶紧请他上楼等着。
外面院子别有洞天,屋里也是内有乾坤。
一进门,淡淡的血腥味就像缥缈的歌声环绕着他。
满墙的刀,各种的绳,还有好些连他都没见过床事用品。
仔细一瞧,刀是没开刃的,但上面居然有血迹。更别提血红色的绳子,几乎就是从血水里泡出来的。
萧煜攥紧拳头死死盯着那些用具,额头上青筋暴起。
小二转了一圈,焦急地说:“老爷,你快来看!”
他打开一个柜子,里面咕噜噜滚出来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