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仕宇何等聪明,怎会察觉不出宣容的小心提防。
这些都是公开的事,既然宣容想知道,南仕宇怎会有瞒,“是有些棘手,不过殿下放心,南氏必会倾举族之力,为陛下镇守好浙淮边境。”
宣容想,齐故逐南泽出宫的事,南仕宇定然是知道的。
南仕宇能代表南家吗?
显然不能,南仕宇只是世子。
消息还没传到浙淮,其实宣容还是能补救的。
“令弟......”思量再三后,宣容下了决心,“陛下今日逐令弟出宫,实属一时之气,劳请世子将令弟送还回宫。”
容了那么多齐故的妃妾,就像阿嫂说的,何况多个南泽呢?
齐故早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是他一直执拗的不肯认清现实。
许是这份决定需要极大的勇气去面对,一时对南仕宇失了防备,眼底落寞不甘与认命尽数暴露在南仕宇眼前。
宣容说时语气很平淡,传入南仕宇耳中犹如刀割。
南仕宇眼中那个清冷高贵不可攀的宣容,竟能为了齐故接受下南泽。
满眼不可置信的南仕宇,若不是宣容没有注意到,宣容定能发现南仕宇口中苦等的心上人就是他自己。
“仕宇兄,可算让我逮到你了。”门外传来孙有中的声音。
南仕宇顷刻间收起自己再三流露出的失态,看向门口。
宣容出宫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南仕宇和宣容对视一眼后,南仕宇起身挡在门口,只开了极小的一条缝让自己出去。
南仕宇被靠在房门上,挡住孙有中要闯进去的想法。
这下孙有中更来劲了,这间茶楼和孙有中处身的青楼雅间门窗相对,孙有中就是透过窗户看到南仕宇在茶楼里与人品茗,这才追过来的。
能看到南仕宇的脸,但只能看到宣容的背影。
光是从背影孙有中就能看出此人气度不凡,绝非池中之物。
估摸着就是让南仕宇神魂颠倒二十载的天仙尤物,不见上一面太可惜了。
看南仕宇紧张宝贝的模样,孙有中笑着调侃道:“哟,金屋藏娇呢。”
“胡说什么!”南仕宇他们的对话,里面的宣容能听的一清二楚。
孙有中吊儿郎当道:“让我看看天仙。”
南仕宇不知道宣容是有名头出宫的,南仕宇只得以自己的方式保护宣容,“孙兄,不可造次。”
孙有中好似听了劝,也不跟南仕宇拉扯着要推门进去,跟门保持了点距离。
“不仗义啊,我约的你喝酒,你倒好刚到就跑了,是不是不把兄弟当回事?”孙有中佯装生气道。
南仕宇是假装偶遇的宣容,眼看被这小子戳穿。
好在南仕宇反应够快,立马反驳孙有中道:“若是正儿八经的喝酒,仕宇却之不恭,那等腌臜之地,恕我不能奉陪。”
宣容注意到过对面的青楼,听南仕宇和孙有中的对话,就猜想到是孙有中请南仕宇喝花酒,南仕宇心有所属洁身自好不肯奉陪,他们这才在街上巧遇。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孙有中故意为之的。
孙有中算计了南仕宇,若南仕宇急于解释,那里面藏着的铁定是南仕宇这厮的心上人。
南仕宇防着孙有中动手,可没防着孙有中动脚。
孙有中一脚踢开了遮遮掩掩的房门。
“嘶——”
孙有中倒吸了口气。
好家伙,还真是个天仙。
看看眼前的宣容,再想到刚刚的花倌,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难怪入不了南仕宇法眼。
孙有中一把花扇遮掩嘴唇,同南仕宇轻声说道:“我怎么感觉,你这心上人有点眼熟。”
孙有中真觉得眼熟,可又一时想不到是在哪见到过。
孙有中自来熟,径直走到宣容身边坐下,“公子,在下孙有中,是仕宇的朋友。”
宣容眼看孙有中没有认出自己,朝孙有中微微颔首。
孙有中暗叹是个冰美人。
孙有中有意跟宣容攀交,故而离宣容很近。
这让宣容很是不适。
南仕宇制止孙有中的无礼,意图将孙有中拉开离宣容远些。
孙有中也挺配合南仕宇的,借机凑在南仕宇耳畔夸赞道:“南兄,好眼光。”
南仕宇给了孙有中一个冷眼。
“南兄,风月之事你绝对不如我,”孙有中打包票道,“这回兄弟帮你,能抱得美人归了,别忘请我喝喜酒。”
纵使孙有中声音压的很低,只能让他们二人听到,南仕宇依旧担心会被宣容察觉。
孙有中一本正经出谋划策道:“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先做兄弟再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