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田螺一边骑马,一边跟着奉兰辞学字,每学了新字,她便会做一张册子送给陆朔,夜里就教周翠翠识字,日子很是充实。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回京的日子。
奉兰辞突然说走水路回京,田螺期待又忐忑,她这辈子还没坐过船呢。
奉兰辞将田螺眼中不安期待收入眼底,轻轻握住田螺的手,宽慰道:“莫担心,走水路不会颠簸,不过若是下雨的话,船会飘摇。”
“我没担心,就是想坐船的话,那我学骑马不是白费了吗?”
奉兰辞:“到京城后亦有机会。”
正是艳阳天,田螺收拾包裹和周翠翠进马车,奉兰辞道:“周姑娘,你坐后面那辆马车。”
田螺:“不能让周翠翠和我们一起坐这辆吗?”
奉兰辞:“抱歉。”
周翠翠:“没事,我坐后面那辆马车也一样。”和田螺招手,周翠翠转身去了后面的马车,一进去,就和陆朔来了个照面。
“陆朔,好久不见。”周翠翠生硬打招呼。
陆朔:“你不和小刀一起坐?”
周翠翠无奈:“被赶出来了。”
陆朔紧紧抿唇,不再言语。
周翠翠打量陆朔的样子,倍感同情。
不久,马车抵达码头。
田螺下了马车,瞪大眼睛打量眼前的大码头,江边停靠大大小小的船只,工人们装卸货物,商贩,车马,行人熙熙攘攘,喧嚣热闹。
打量那些高大的船只,田螺感觉自己格外渺小。
“喂,田螺!”远处响起奉珏的声音,码头广阔,回音荡漾,幸好周遭嘈杂,是以没什么人在意。
田螺耳朵尖儿,正好听到声,纵目望去,就见到站在官船边的奉珏,江风吹得他的头发飘扬,模糊了他张扬俊美的五官。
远看,身形姿态委实像奉兰辞,兄弟二人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田螺勉强招了招手。
奉兰辞:“走吧。”
田螺:“等等,周翠翠和陆朔还没来。”说着,田螺扭头,却只见周翠翠下了马车过来。
“周翠翠,陆朔呢?”田螺疑惑。
周翠翠咬咬唇道:“陆朔适才跳下马车走了,他离开前托我给你带话,让你好生照顾自己,也不用担心他,不要来找他。”
惊闻陆朔不声不响离开,田螺心里难受,不解道:“他为何要走?”
周翠翠偷偷睨眼奉兰辞,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大抵有自己的打算吧,田螺,你莫要担心他,陆朔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可以照顾好自己,兴许他是回村了。”
奉兰辞面色如常,他不意外陆朔的离开,安抚道:“小刀,周姑娘说得对,你若实在担心,我会让荆州府的人留意陆公子去处。”
田螺纠结,末了摇摇头:“我还是想去找他一下。”
奉兰辞拉住田螺的手腕:“小刀,开船的时辰快到了,错过这班船,等再等好几天。”
周翠翠很有眼色,可是田螺......
“等就等吧,我陪你一起去找,田螺。”
田螺:“多谢。”
见状,奉兰辞无奈,只道:“你们去找,我去同那边说一声,让他们暂缓,另,琴风琴雨,你们一同去。”
琴风:“那公子你的安危——”
奉兰辞:“无妨,我不会有事,上面有锦衣卫把手。”
田螺:“奉兰辞,没事,我和周翠翠去找就好。”
奉兰辞:“我不放心,小刀,你就让琴风和琴风一道去,人多搜索范围广,找着人的机会更大。”
“那好吧,有劳你们两人了。”
田螺询问道:”周翠翠,陆朔是何时走的?在哪里下马车的?”
周翠翠:“就前不久,在路过那个点心铺子时下的马车。”
“好,我们去找。”
然而田螺等人找了一圈也不见陆朔人影,周翠翠体力不如田螺,大喘气道:“田螺,要不走吧,等会若是太阳毒起来,可能会中暑。”
这会儿,琴风和琴雨也过来汇合,连连摇头。
田螺失落不已,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低低呢喃:“陆朔,再会,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田螺和陆朔一起长大,她清楚陆朔的性子,有主意,既然背着她离开定是不想她回去找,他可能要去干自己的事了。
她之所以来找,只是不能接受陆朔的不告而别。
深思之后,田螺收拾好心情,笑道:“好,我们回去吧。”
“小刀。”奉兰辞穿过涌动的人群来到田螺身边,他将油纸伞往田螺这边倾斜,“你们若要再找,拿着伞遮阳,你都出汗了。”
说着,奉兰辞拿出巾帕,温柔地给田螺擦拭额头的汗水,田螺闻到他身上清雅舒适的香气。
“累不累?”
田螺:“还好,我不找了,回去吧。”
奉兰辞:“真不找了?”
田螺点头,丧气道:“找了也无用,陆朔估计躲着我。”
奉兰辞宽慰道:“无妨,只是暂时离别,以后有机会再见的。”
听言,田螺心口开朗,微笑道:“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