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蝉鸣不断。
风吹来,带着一股茉莉花香的味道,沁人心脾。
在这皇宫中,只有含章殿内种着大量的鸳鸯茉莉和蓝色绣球花。人人都知道,拓跋欢殿下最爱的便是这两种花。
此刻,朴兰蛟和拓跋欢两人结伴而行,还未行至宫殿门口,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花香。
“殿下,就这么轻易放过那个不长眼的女奴吗?”
朴兰蛟咬着牙说着,脸上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怨毒。
拓跋欢笑了一声,他的笑声犹如铃声一般,清脆悦耳。
“你觉得呢?”
这的回答让朴兰蛟满意的闭了嘴巴。
朴兰蛟长久以来,跟在拓跋欢的身边,他比谁都了解拓跋欢的心性。
看来,他要对这个奴隶下狠手了。
殿内,宫女和太监们听到脚步声,在内管太监和凤仪女官的招呼下,全都赶往殿门口迎接。
每个人都提着一口气,心里盼望着拓跋欢殿下是带着一个好心情回宫的。
一阵风刮了过来,茉莉花瓣随风飘落。
轻柔的花瓣随着风在空中旋转着,轻盈落地。
拓跋欢见状,走到花丛边,弯下腰,紫色的长袍倾泻一地。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肤白如凝脂,媚眼如丝,叫人移不开眼睛。
他用着一双长的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捻着紫色的茉莉花瓣,手上沾满了花瓣的汁水。
这场景极美,但宫女和太监们却一个个十分害怕。
没有一个人敢抬头正眼看着拓跋欢。
人群中,有一个宫女最为害怕,她在这殿中,是粗使宫女,专门干些杂活。这几天才被派来伺候花草,原以为是个轻活。
没想到……
因恐惧,她原本十分红润一下变得惨白一片,嘴唇发紫,汗水不断从额头、背上滑落。
“最近,是谁负责照顾本殿下的花?”
拓跋欢勾起嘴角,缓缓起身,他的视线扫过每一个宫女和太监,任凭她们在地上跪着,压根没有喊她们起身的意思。
“回、回殿下,是奴婢。”
宫女咬着牙说道。
蝉鸣不断,不曾歇息。
不一会,含章殿内,伴随着蝉鸣一道的,是卧房内若有若无的shenyin声。
拓跋欢身上的紫色长袍松松垮垮,彷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他手里拿着一条大约半米长的皮鞭,皮鞭上长满了细密的倒刺。每抽打一下,皮鞭连着血肉一起绽开,痛得让人不敢用力呼吸。
床榻上,白色的被单沾满了血。
整个卧房里充斥着血腥的味道,伴着屋子里的鸳鸯茉莉的浓香,华丽阴暗诡谲。
宫女躲在床榻的一角,瑟瑟发抖。
身上遍布着一条、一条纵横交错的鞭痕,皮开肉绽,可以说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她止不住的求饶,泪水噙满了眼眶,豆大的眼珠一颗一颗地滑落下来。
不料,求饶却是让拓跋欢更加兴奋。
他两眼发红,一头如锻稠一般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肩上、背上,一下、一下笑着鞭挞着眼前的少女,就像对待一个完美的艺术品一般,眼里充满了痴迷与癫狂。
屋外,宫女和太监们听着卧房内清晰的“啪”、“啪”、“啪”的鞭打声,身子忍不住跟着一抖、一抖的。
有几个胆小的,全身抖得跟筛子一样。
但能在这殿内活下来的,都是那些麻木的人。
少女的求饶声越来越弱,到最后,完全消失。
只剩下窗外的夏蝉,还在继续啼叫。
“进来,把这女的抬走。”
不一会儿,刚刚还在求饶的少女被抬到了殿外。
草席一裹,扔到了宫外的乱葬岗。
凤仪女官招呼着几个宫女,不到片刻的时间,便把拓跋欢的寝殿收拾的一尘不染,丝毫没留下一丝痕迹和味道。
干完了一切后,拓跋欢斜卧在床榻上,眼眸半垂着,神态像极了一只吃饱了的野猫。
他抬了抬手,朴兰蛟立马屁颠屁颠的拿过桌上的茶水,给他漱口。
望着窗外,阳光大好,拓跋欢脑海中浮现出了叶山的脸,那样一双清亮的眼睛,如同这屋外的阳光一般,同时又那么锋利,那么桀骜。
如果能让这样一双眼睛,蒙上灰尘,跪地屈服,该是多愉悦一件事。
而且,她敢招惹自己,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朴兰蛟在一旁,见缝插针,低声耳语,出谋划策。
*
另一边,全然不知危险已在暗中潜伏的叶山,在养性殿内有说有笑。
众人吃过午膳后,围坐在玉石桌前,吃着糕点,聊着宫里的八卦。
陈珂除外。
他笑着道,“九殿下,是时候温习功课啦!”
今天好不容易拓跋齐资善堂,一定要趁热打铁,拨乱反正,让拓跋齐变成一个儒雅的学士。
这样,他在家里,也不会被父母责怪了。
“哼,”拓跋齐大大的哼了一声,皱起鼻子,反驳道,“不要,学那些什么之乎者也,一点也不好玩,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