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今天给我打了电话,催我早点回北省,我应该在南省逗留不了太久了。”
宗正干笑两声,神色不明,但还是叹气,将花塞到她手上,这才完成了交接,然后又说:
“我和宗家的诚意始终都在,如果你选择我,宗家会助舒家一臂之力……你手上应该有一些证据吧。”
舒纯熙拥着花,两只手下意识地攥成个拳头状。
要宗正给出承诺,并不容易。
她偏转头望向吊顶上的那盏华丽耀眼的水晶灯,半晌,才默默地开口,“我想见一个人,你有办法帮我安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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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渝一行人在第四天中午回到了昼米尔市,跟一开始他和舒纯熙交代的时间没差一分一毫。
虽然是轻装简行,但到底出了一趟远门,敬渝也没有再回公司,直接回了家,又打发跟着自己一起去首都的十几个人,都各回各家好好休整一天。
敬渝回来之前没有通知李阿姨和柳叔,车子驶入庄园时差不多是饭点,他走上楼很快换了身衣服再下楼。
但餐厅里只有宗正一个人,他也不知道宗正为什么还没有走。
敬渝扯扯嘴角,同宗正互相问候,然后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一边的宗正看着碗里喝到一半的汤,余光瞄到主人家落座后就一直没有动筷,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继续吃,还是应该怎么办。
谁叫敬渝回来的时候他这饭都开始吃了,但主人家回来,到底闹了点动静,自己虽然没受影响接着吃了,但他进来之前,又没有吃完,现在就是这样一幅不上不下很尴尬的情景。
他花了一分钟时间,在心里面猜测敬渝是不是在等什么人,好在没过多久,敬渝自己也发现了异样,直接侧转头朝着厨房门外站着的佣人问了一句:
“二夫人呢,她在房里吃午餐么?”
他知道有时候她会这样。
与此同时,听到这话的宗正有点心虚地把汤勺上的一勺骨头汤放进嘴里,听到那佣人回答敬渝,“敬总,二夫人出门去了,今天不在家里吃午餐。”
敬渝本来在等舒纯熙下楼吃饭,没见她下来,他又理所当然地觉得她可能是不想下楼吃饭,但他心里根本没想到,还有“她不在家”这个选项。
现在听到的这个回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她出门去了?
敬渝压下心里面紧随其后的“她去哪里了”“她出门去干嘛了”,没再说什么,“嗯”了一声之后,也拿起碗筷,埋头开始吃饭。
吃完饭,敬渝没有立刻回书房,在客厅里跟宗正应付了两句,又在书房外的小院转了两圈,才把李阿姨叫进书房来。
李阿姨知道敬渝回来之后应该会问舒纯熙的情况,一进门就对着坐在书桌后面的人,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然后敬渝就知道,舒纯熙这几天都会出门一整天,并且不会回家吃饭。
“所以,她也不吃早餐?”
“二夫人这几天早上出房门的时候就已经穿戴好了,紧接着就出门,我请她吃点早餐再走,她会说没胃口,实在吃不下去……我就让人用纸袋包了三明治和牛角包,还有一瓶牛奶,让她带上,饿了再吃。她实在推辞不过我的话就会带上,所以我觉得,应该是在路上吃了。”
敬渝半晌没有吭声,修长的食指点在手边的椅子扶手上,一下,一下,像是在思索什么,总算才说出口,低声问了句:
“那你知道,她出门是去干什么了吗?”
这话一说出口,他又后悔了。询问她在家里吃住得如何,尚且算得上是关心她的生活,可现在话说出口,总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窥探她的行踪。
不过,李阿姨应该也不知道吧,除非她主动跟李阿姨报备或者交代过什么。那她要是自己主动说过了,他问一下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李阿姨还真知道,不过并不是敬渝所想的那样,而是柳叔跟她提过一嘴,毕竟车辆出行还有保镖安排,都是柳叔的工作范畴。
她默默地把柳叔给供出来,然后在敬渝的默认下,打电话把柳叔也给叫到书房来了。
然而柳叔艺高人胆大,话一出口,实在是惊掉人半个下巴,他当着李阿姨的面直接跟敬渝说:
“二夫人这几天出门都是去咖啡馆、茶馆一类的地方,每半天会见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士,对方都是西装革履的青年才俊,所以我推测,二夫人有可能是在相亲。”
说完,他长舒一口气,而身边的李阿姨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是老柳头,前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的模样。
看完他,李阿姨又赶紧转过头来看书桌后的敬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