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年没开车,林琅就挑了学校附近一间小而雅致的本帮菜馆。她平时不太常吃本帮菜,但毕竟请客,这家也看起来也算正式,价格漂亮,菜色清淡,非常符合她刻板印象里有钱人会去的地方。
傅若年也没客气,任她点了一桌子菜。他明白,不让林琅把这顿饭请好看了,她心里会一直纠结。
各式佳肴摆上桌,林琅先用公筷给他夹了一些,才找了个话题:
“你那几天去哪里了呀?”
傅若年当然知道林琅问的是那三天,他暂时不答,是还没想好说辞。
用帮孔深处理公司的事能搪塞傅光华,却骗不了林琅。林琅认识左一,只要和左一对一下,发现孔深那几天根本就没去珠海,这谎话就穿帮了。
可实情,他又的确不能说。
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林琅自说自话地打着圆场:
“不方便说就算了,我只是好奇。”
“没,”傅若年马上接道,“朋友生病,我去照顾他,刚刚走神了,抱歉。”
林琅礼貌应了一声,就一味埋着头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她面对傅若年的时候总感到束手束脚,好像做什么都不对劲,说话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林老师,你……”傅若年试探着开口,林琅马上放下筷子,迎上他的目光。
这一下,轮到傅若年不知所措了。
林琅的眼睛很漂亮,黝黑的瞳孔明亮如星,眼尾微微上挑,勾勒出几分别样的风情。她画了本该清纯的淡妆,却也掩盖不住那双眼眸的些微妩媚。
从第一次见林琅,傅若年就觉得她的样貌实在不像老师,但她的气质,又分明是个好老师。
所以当他正视林琅的眼睛,不可避免会有沦陷的冲动,却偏偏又被她澄澈坚定的眼神唤醒。这种半梦半醒的痴迷,令他无所适从。
傅若年的手下意识握紧筷子,他垂眸避开林琅的视线,才堪堪能继续说下去:
“谢谢你。”
林琅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傅若年所指,是她去别墅找他那件事。
“不用,”她灌了一口果汁,把嘴里的红烧肉顺下去,“你没事就好。”
“嗯。”
傅若年唇角扬起淡淡的笑意,阳光透过窗落进来,和煦地洒在他身上。林琅望着他,目光微动,拿着玻璃杯的手食指不受控制地滑了一下。
他还是穿着一件很低调的卫衣,搭配着休闲裤和篮球鞋,未经漂染的黑发干净清爽,看不出一点属于富二代的张扬。林琅一向对自己的冷白皮引以为傲,但每每看到傅若年,还是会让她某种程度上“自惭形秽”。
他的鼻梁笔直英挺,眉眼生得清冷疏离,眼神却始终温暖动人,满是干净利落的少年感。以至于,林琅从第一次见他伊始,就难以找到如何用语言描绘与定义他。
他是阿尔卑斯山顶纤尘不染的雪,亦是贝加尔湖畔散发着淡苦香气的云杉。
左一说得对。
他真好看。
林琅不认为自己是个“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