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太敏感行不行,”林琅只觉得好笑,作势要揭开创可贴给傅若年展示那道伤口,“纸划的,和学生有什么关系。”
“是我想多了,”傅若年握住她手腕,打断了她的动作,“先吃饭吧。”
“嗯。”
林琅径自拉开椅子落座,第一口给了鲜虾红米肠以示敬意。傅若年失联这段时间,她胃口一直不太好,哪怕是面对林高科炖的红烧肉也兴致不高。今天,她终于再次知觉饥饿的感受。
就着杨枝甘露咽下一大口,她再度开口:
“这次是什么任务啊?”
傅若年为她夹菜的手一顿,脑海中搜寻曾经的任务细节,想尽可能编一个听起来可信的经过。但林琅见他沉默,便猜到或许是保密内容,不能轻易告诉别人,索性换了个话题:
“任务算结束了吧?要回公司上班还是先休息几天?”
傅若年顺势接道:
“出差,大概三月初回来。你……”
他的话尚未说完,林琅才放下的手机就又亮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
她照例先和傅若年打声招呼,却从来不等他应声,就直接点下接听:
“喂,楚惜家长。”
林琅大抵看得出傅若年对楚晔没什么好印象,故意不避他,把话全摆在明面儿上说。可即便如此,傅若年在听到她喊出楚晔的那一刻,还是放下了筷子。
他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林琅下意识补上一句:
“我已经下班了,没什么急事儿的话,等小惜明天来班上再说吧。”
“林老师,”楚晔的声音听来十分疲惫,语气里不乏恳求,“能来家里暂时帮我照顾一下小惜吗……我胃病犯了,她吓得一直在哭……麻烦你了……”
电话那边断断续续传来楚惜的哭声,听得林琅一颗心都揪在了一起。楚晔如何,她并不在乎,但楚惜不一样。
事态果然按左一推断的那般发展,伴随楚惜口中的一声声“妈妈”,林琅越来越分不清,对于这个可怜的孩子来说,她究竟算是老师,还是母亲。
她抬眼看向傅若年,企图从他的表情中分辨他的态度。然而傅若年察觉到她灼灼目光,仅仅报以微笑摇了摇头。
他是在说,不会干涉她的决定。
林琅心下一横,叹道:
“定位发我吧,马上过去。”
结束通话后,林琅本想找个其他的什么借口以作搪塞,傅若年却仿佛已然看穿她的心思,夹起一只虾饺放到她的盘子里。
“多吃点再去,”他温声道,“还不知道要忙到几点吧?”
林琅微讶,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戳起虾饺,字字句句都透着心虚:
“你不问……我去干什么?”
傅若年笑笑,平静道:
“学生家长给你打电话,是你工作上的事。术业有专攻,你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我不该质疑你。”
林琅觉得,傅若年的脾气真的太好了。
记忆里,他甚至不曾跟她红过脸,不论她做什么事,他一并照单全收。
“若年。”
“嗯?”
林琅起身来至傅若年身旁,弯腰紧紧拥住他:
“谢谢。”
晚上风大,她是穿着傅若年的羽绒服赶到了楚晔家。
北京的城市规划仿佛遵循着某种规则怪谈,有钱人都住在固定的几个方位。楚晔家在傅若年的别墅附近,短短十分钟车程。为了避免麻烦,林琅没让傅若年送,自己打车过来的。路过别墅区时,她特意向窗外张望那栋别墅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