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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以春为饵,垂勾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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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亩田地也开始播种,正是农忙开始的时候,整个田庄都是欣欣向荣一片春意盎然的样子。

院子里的梨树枝头没开花,倒是隔壁院子的玉兰飘过来落在院子里,乔杳杳在摇椅上打盹的时候时不时会从隔壁飘来一片花瓣下来,落在她脸上。

有时候是额头,有时候是脸颊,还有时候是下巴,然后顺着侧头的动作掉在地上。

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小院儿,冒了苗头想跟母亲讨了庄子,在这里住上一辈子好像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到时候把贪财管事换掉,庄子上年年有余,真好。

才进行到第一步她已经能想象到日后在这庄子里多自由,在这小院儿里多潇洒。

日子悠闲乔杳杳也不记得考教功课的事情,心想着不回城里总有时间,不着急,姚淮序却开始着急,

足足一个月桃肆还没有找过来,他已经跟外面足足有一个月没有通信,他住的可不是世外桃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也许是姚淮序愿望太强烈,当天晚上他就听见鸟在梨树上一直“布谷—布谷—”的叫,田庄上鸟儿素来多,夜晚叫的却少。

那鸟一直

“布谷—布谷—”,

姚淮序想忽视都难,心里想着会是桃肆吗?

本着以后身份不暴露,老死不相往来的想法姚淮序一直不睡地铺,太凉了,他身子骨壮又如何,入了寒气怎么办,反正床大隔个枕头乔杳杳也觉不出。

就本着这个想法皇太孙每天晚上爬床。

姚淮序蹑手蹑脚从床上跨过乔杳杳利索落地,批上一件外衣出门,院子里的梨树枝丫还没有开花,各别花骨朵点缀在上面,姚淮序借着夜色做掩,三两下翻上梨树出了院子。

桃肆看到院墙上翻下来一个少女,英姿飒爽,身手利索,再一看脸,这不是他家皇太孙吗!

“呜呜呜……殿下……”

姚淮序扭头就攀墙准备回去,桃肆立马噤声死活拉住姚淮序的胳膊。

两人走的远了些,姚淮序拿手指推他脑门,桃肆一把鼻涕一把泪,还不等姚淮序问一股脑全招呼出来,

“殿下,我在北郡城内等你好久,呜呜呜呜你都不来,还好我聪明觉得你可能有事耽搁或者被拦进不了城门,但这么长时间你肯定在城外……”

“你废话太多了。”

姚淮序准备扭头就走,桃肆连忙拉住三两下讲明白,

“城外很多庄子,我猜您可能在庄子里,找了最小的一个碰碰运气谁知就听说这里有位漂亮姑娘,我就知道是您。”

桃肆露出大白牙,笑着笑着又撇嘴道,“呜呜呜殿下,殿下这个样子真是委屈殿下了。”

姚淮序觉得多亏走的远了些,不然早把院子里的人惊动醒了,看着桃肆满眼担心,鼻涕眼泪一起流,又好笑又无奈,下意识嘴角弯弯,问道,“有没有受伤?”

桃肆眼睛亮亮,“没有,那群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三两下就把他们甩掉了。”

桃肆轻功很棒,锦州没有比他轻功还要棒的人了。

接着桃肆从怀里拿出他的玉佩还给他,姚淮序却抬手重新塞回桃肆的怀里。

“殿下……”

“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这块儿玉佩,桃肆,辛苦了。”

“呜呜呜呜……殿下……这可是你的贴身玉佩。”

“锦州怎么么样了?”

说起正事桃肆立马正经,“皇上已经开始调查下令追杀那些黑衣人了,朝堂上两派吵的不可开交,皇上说都城不大安全,对外宣称您已经遇害,布了局对付他们,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委屈您让您在外面再呆段时间,等风雨停了再回去。”

“……山霖山庄烧没了,太子和太子妃要下葬了。”

良久,姚淮序都没说话,只点点头。

两人就那么站着,桃肆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过了很久很久,姚淮序再张口时声音都有些哑,从怀里拿出自小戴的护身符,

那是三岁那年母亲给他求来的,嘱托给桃肆,

“我之前布的局你都知道,你回去把剩下的尾交给皇爷爷,有了那些证据皇爷爷处理起来也快些,他年纪大了你帮着他点,还有,把这个护身符送回去陪他们吧,等我再回去的时候再取回来。”

他仿佛把自己身上所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丢掉了,这一刻,仿佛是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仿佛摆脱了身份才没有那么多桎梏,没有那么多想为而不能为,没有那么多克制守礼和冷静顾全大局。

他本来是全锦州最潇洒肆意的少年郎。

穿街打马过,拂袖红楼招。

“殿下……”

“桃肆,我拜托你。”

他不甘心却没办法亲自手刃凶手,皇爷爷的局,他不能置之不顾。

朝堂纷争向来牵一发而动全身,牵扯广泛、至深,它是一个笼,把所有人囚在里面,姚淮序也在里面。

没有办法亲自送丧,唯有一物聊表孝意;没有办法立时立刻为山霖山庄讨回公道,只能夜夜梦中一遍遍铭记,刻骨铭心。

桃肆眼睛也红,开始掉眼泪,姚淮序抬手帮他擦掉一颗,桃肆胡乱抬手抹掉剩下的,

他也是姚淮序五岁那年捡回来的,比他小一岁,爱吃桃酥还爱哭,平日里桃肆陪他最多,大概是因为这个他没把他当下属,但桃肆觉得是因为姚淮序是世界上最好的殿下,

所以他们是主仆、朋友、伙伴、亲人。

姚淮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回去的了,就记得进屋后浑身都是寒气,从床上拿下来自己的被子放在地铺上却没有半点睡意。

望着窗外望了很久。

乔杳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迷迷糊糊坐起来说要喝茶,姚淮序隔着夜色偏头看她,一动不动。

明明都没睡醒但乔杳杳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很难过很难过的人。

也许是,想家了吧。

她赤着脚斜坐在地铺上,抬手抹掉姚淮序都没意识到的眼泪,轻轻和他说,

“草木蔓发,春山可望。一切都会好的。”

以春为饵,垂勾新生。

不问为什么哭,她只当他是想家,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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