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杳杳低头自嘲的笑,收回刀,上手扒开他的衣领从中掏出玉坠,紫玉的那块儿,姚淮序伸手捂领口却没她动作快。
她把紫玉握在手上掀开窗子一抛,“苏清序,你就是个没良心的。”
说完她就走,利索干脆,也不管姚淮序后面会不会翻书房,会不会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程伯带人在院外候着,见自家小姐出来上前相迎,“小姐。”
乔杳杳眼眶泛红,随意问道,“父亲说什么。”
程伯顿一瞬,“将军说,请苏小姐自便。”
姚淮序站在窗边听得一清二楚,今晚,也不知到底是谁入了谁的局。
之后他还住在乔府,乔府上下下人待她如常,除了程伯和几个护卫都不知情,乔万屹从头到尾没再露面,好似昨晚都是一场梦。
沉月给乔杳杳梳洗,在一旁提醒道,“小姐,二公子今日去了学堂。”
乔杳杳打着哈欠困成一团,喃喃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沉月提醒,“夫人问你什么时候也去学堂,学堂的先生派人来催过几次。”
“不不不……你说什么?学堂的先生派人来催?大早上我没睡醒还是你没睡醒?”乔杳杳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学堂里的先生最是烦她,怎么还会派人来催?
“从先生没教过像小姐这般不服管的姑娘,之前跟将军保证要做出一番功绩来。”
乔杳杳想起这事了,从先生是她的教书先生,虽然也有别的老师,但她个人是归从先生管的,也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她太闹腾了,书院没有哪个女儿家同她一样爬树、翻墙、和男同窗打架,真的,很不省心。
从山蒲没见过这么闹腾的女学生,当机立断揽入自己门下,若是教乖顺了他可太有成就感了,他这人就爱钻牛角尖,拦一些别人不爱管的事情。
之前乔杳杳在庄子上就时不时给乔府写书信言“当以读书为道”,偶尔还会旁敲侧击乔青松,让他好好劝劝自己妹妹,乔青松总是听听就算,当耳旁风。
现在庄子不能去,乔杳杳就呆在家里,这可乐坏从山蒲了,连着写好几封书信催乔杳杳上学。
乔杳杳本来想拒绝的,眼睛溜溜一转,改了主意道“那就收拾东西去吧,把苏清序那份儿也收拾上,她和我去书院里住。”
沉月犹豫,“别了吧小姐,你去书院的话奴婢可进不去,还有苏小姐,你还没问过她的意见。”
书院有规矩,凡住宿者不得带丫鬟仆从。
乔杳杳冷笑,“她有什么意见?我巴不得她住的离乔府远远的把弯弯心思都收起来。”
“夫人说小姐确实是应该上学了。”
乔杳杳听声音回头眼睛一亮,“嬷嬷!”
李嬷嬷正掀了竹帘走进内室,“小姐怎么还没收拾好?今个儿要去青园忘记啦?苏小姐已经在马车上等您了。”
对了,今日要去青园商量鸡蛋的事情。
“就来就来。”
来不及用早膳于是乔杳杳在路边买了两块栗子糕垫补,可是栗子糕很甜,不能吃很多,也就尝尝味道。
姚淮序没有栗子糕可以吃。
青园是费老七的铺子,取自“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费老七是乔青松的同窗,说起来关系还不错,就是和乔杳杳有些不对付。
费老七原名叫费浮罗,家中排行老七。
据说“浮罗”这个名字有两个故事,一个是他父亲感慨蜉蝣朝生暮死,另一个是他母亲信奉般若波罗经,乔青松总是叫他的字,承风。
云川广阔兮,承风而行。
“元娘,怎么亲自来了?”费承风手里拿一把青玉扇悠哉悠哉给自己扇风,亲自在青园门口等人,等谁不言而喻。
“你费老七存了心让我来,我又岂能不来?”
费承风被点破心思也不闹,收了扇子笑吟吟把她扶下马车。
“怎么能这样说七哥?”
姚淮序看着两人叠在一起的手,乔元娘一个女子,李嬷嬷也在一旁,怎么能让一个外男去扶?
姚淮序不耐烦,脸色难看,但是不知是为乔杳杳不自爱还是为昨晚的事情生气。
费承风注意到马车里还有一个人,伸手去扶,姚淮序直接避开自己下了马车。
费承风一顿,笑吟吟问,“元娘,这位是?”
乔杳杳道,“苏清序。”
“是那位吗?”
乔杳杳径直走进青园,路过费承风时眼皮也不抬,“你都知道还问。”
费承风笑一声跟在后面,姚淮序到这会儿就很恼火了,连姐姐都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