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溪对陆远的话很不满,尤其听他说什么“那些女生”、“娇滴滴”,充分暴露了他的傲慢和优越感,男女生理上不同的决定了身体上的差异,女生跑八百哭天喊地,男生跑一千不也哭爹喊娘的吗?
她冷眼看着陆远,“陆远,你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我要是把这个三千米跑下来,你必须就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跟我们女生道歉。”
陆远一愣,“好,那我跟你打个赌,高二全年级一共十六个班,你要是能跑进前八名,我不但跟你道歉,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姐。”
“说话算话?”
“我一言九鼎!你要是中途退赛或者跑不进前八名呢?”
“任你处置,你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
“好!”
两人怒目而视,战火一触即发。
陆远之所以敢打这么赌,是因为他见过林明溪跑步。有一次两个班一起上体育课,林明溪刚跑一圈就累得气喘吁吁,他认定她跟那些“娇滴滴”的女孩一样,报名参赛不过就是想哗众取宠。
倒是程至简,一脸的莫名其妙,“你俩什么毛病?跑步就跑步,打什么赌?林明溪,别听他的话,跑步下来就退赛,千万别硬撑。”
林明溪参赛的本意是不想班里有弃赛的项目,跟陆远一打赌,还背上了争夺名次的压力,她当即找小饼干跟她换了跑鞋,还换上一条运动短裤,更加认真对待这场比赛。
不一会儿,程至简又找了过来,他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矿泉水、巧克力、还有一瓶葡萄糖饮料,他叮嘱林明溪先吃块巧克力补充能量,又让她做好热身准备,不要跟陆远打赌,量力而行就好,罗里吧嗦说个没完,连小饼干都听烦了,“你好烦,赶紧从我们眼前消失。”
程至简走之前又用眼色示意林明溪,林明溪正在调整鞋带,拉长腔调回了他一句“知道啦!”
程至简顿时满脸委屈,“林明溪,我发现你最近朋友多了,对我都不耐烦了。”
林明溪一脸懵,“我有吗?”
“你有!”
看着程至简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小饼干捂着嘴偷笑,“程至简,你怎么跟个怨妇似的?”
女生三千米比赛正式开始,林明溪站在起跑线前,随着发令枪响,埋头向前奔跑。
操场一圈三百米,三千米要跑十圈。
其他班的选手,几乎都是体育生,带头的那几个都是专项练田径的,跟她们比,林明溪没有体力上的优势,她唯一能把控的就是自己的耐力。
跑完三千米需要体力,跑好三千米则需要耐力,协调好跑步节奏,她就有希望在这场耐力比拼中占据一席之地。
林明溪目视前方,眼神坚毅,前面几圈落后也没有关系,她要把体力留在最后冲刺时刻。
很快,她就被别的选手拉下了,五十米、一百米、一百五十米……
跑道两边都是加油的学生,林明溪最近是校园新闻人物,大家对她的议论热度不减:
“林明溪也来跑三千了?真有种!”
“有个屁,倒数第一,就是来混的。”
“混也比你强,有本事你也跑十圈混一混?”
陆远搭着程至简的肩膀,“看到没?我就说她不行,非要凑热闹,就显着她了。”
程至简甩开他,冲出去和林明溪并排跑,“林明溪,加油!要是实在跑不动了就弃权,你教我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知难而退不丢人。”
最后两圈时,林明溪开始发力,她的速度一点一点加上去,将之前蛰伏的力量全部发挥出来。
最后一圈时,她已经超过了第九名,陆远吃薯片的手停了下去,他开始怕了。
最后一圈,林明溪豁出去了,她用尽所有力气向前奔跑,超过第八名、第七名,她跑得太用力,身体还不适应这样高难度的运动,脚下一软,整个人扑倒在跑道上。
第七名又超过了她,第八名也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林明溪的心脏疯狂跳动,她身上像粘了胶水,黏在跑道上起不来。
程至简在跑道外大喊:“林明溪,退赛,不跑了!”
陆远也笑了。
她看着陆远的笑,想起他的那些话,身体里重新充满了力量,她挣扎着爬起来,忍着膝盖上的剧透,在第八名追上来前成功起跑。
最后,林明溪第八个的穿越终点线,成功践行了和陆远的赌约。
陆远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看着林明溪那肿成馒头的膝盖,小声嘟囔,“真狠,为了打赌腿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