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溪给奶奶打了一个电话,确定安全到家,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只要奶奶没事,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有话直说,我没时间也没有心情跟你聊天。”林明溪冷冷说道。
“嗬,脾气还挺大,林明溪,你这人也太不仗义了,好歹我们也姐妹一场,你怎么一点感情都没有?”
“感情?我们有什么感情?是你把一千多块钱的账单赖在我头上的感情?还是你把我堵在厕所抽耳光的感情?马兰兰,我们之间没必要虚情假意,我还是更欣赏你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今天把我骗过来,到底有什么企图?”
“林明溪,我才知道你这人心眼这么小,事情都过去了,我今天找你过来不就是想跟你道个歉嘛?我们KTV开业后你还没来过,走,我带你参观参观。”
马兰兰把林明溪带到楼上,走廊灯很暗,两边都是包厢,喧闹的歌声吵得人心烦,走着走着,撞上一对从卫生间出来的男女,男的低着头扣腰带,女的拿着小镜子补口红,她瞥了林明溪一眼,笑得很诡异,“兰兰,又有新同事来了?”
马兰兰笑道:“差不多吧。”
那男的也朝林明溪张望,眼神比垃圾站存了一周的垃圾都脏,林明溪狠狠瞪着他,他才讪讪撇开目光。
等那对男女走远了,马兰兰指着那个女的背影问林明溪,“你猜她一个月能挣多少钱?这个数!万!”马兰兰比出一个数字,“妈的,我家那么多房子,一个月收租也就这些钱,人家躺着就赚了。”
林明溪冷笑,“羡慕了?羡慕了你也可以去躺。”
“我不用去,我又不缺钱,”马兰兰看着林明溪,“倒是你,你奶奶这么大岁数,天天在外面扫大街,你不是最孝顺吗?你不想替你奶奶分担分担?”
“我要是以这种方式分担,我奶奶得打死我。”
“嘁,骨头还挺硬,这年头骨头越硬越挣不到钱,不要脸能致富。”
“这种富你致吧,我不稀罕。没事我回家了,我奶奶还在家里等我。”隔壁包厢传来暧昧的声音,林明溪听得胃里翻江倒海,这种地方,她一分钟也待不下去。
“急什么,还有一个重要的人你没见到呢!”马兰兰说着,旁边包厢的门开了,林明溪被拖进去,在包厢里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孙义强。
剧烈的恐惧从心底升腾,林明溪警告马兰兰,“你们想干什么?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过来。”
孙义强无所谓地摆摆手,“报,随便报,我做这个生意,还能怕个警察?”
林明溪知道马兰兰把她骗过来没好事,但她总是低估了她的恶,她转向马兰兰求饶,“兰兰,兰姐,求你放我了,我求你了。”
“现在知道求我了?晚了,强哥很喜欢你的,好好享受吧。”马兰兰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转身走出房门,耳边传来“咔嚓”的声音,她把门锁了。
林明溪看到孙义强邪恶的眼神,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孙义强慢慢向她靠近,“不容易啊,终于落我手里了。”
林明溪一步步后退,她把能抓到的一切东西都砸向孙义强,可是没用,孙义强还像一道鬼魅,狞笑朝她走来。
林明溪摸到一个红酒瓶,她把酒瓶砸碎,用锋利的豁口对着他,“你今天敢动我一下,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孙义强咧嘴一笑,他的牙齿因为长期吸毒变得腐烂稀疏,看起来恶心惊悚,他把脖子抵在玻璃碴上,“来,往这儿捅,越刺激,我越兴奋。”
趁着林明溪愣神的功夫,他一把夺过红酒瓶,扔在地上砸得粉碎。
孙义强伸手去解腰带,林明溪被无尽的恐惧、绝望、悲伤侵袭,难道她注定悲苦?难道她梦想的一切都只能是幻想?
不可以,她不答应!
她盯住一片碎玻璃,拼死把它抓住,玻璃割破她的手掌,鲜血润湿她的掌心,她却一点不觉得疼,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把玻璃送入孙义强的身体,孙义强倒在了地上,随之而来一声巨响,门被踹开,程至简冲了进来。
他看着眼前的画面,愤怒灼烧着他的理智,他扑在孙义强身上,发了狠地打他,等到林明溪拉住他,孙义强已经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快走!”林明溪拉着他的手,两人穿过喧闹的走廊,一路往外奔跑。
KTV里乱成一团,火警报警器刺耳地响着,客人和陪酒女来不及穿好衣服,狼狈地往外跑,没人注意到林明溪和程至简,他们顺利逃了出来。
程至简脱下外套披在林明溪身上,发动摩托车,朝着远方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