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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金风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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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妈妈也笑了,确实高兴。想起白天的事,又道:“我今天给翠然送了喜帖。”

“她来吗?”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她能来吗?一直让你去一趟,和她说清楚,你就是不去。”

“我说得够清楚了,再见也是徒增烦恼。”

“你说的还是不够明白!他爹娘天天念着她……”

“我也劝她回家,她不肯,反倒开了店。后来她的店十分兴隆,能自食其力不是很好吗?阿娘不也是靠自己一双手养活自己养活我,何苦担心他人。”

孙妈妈无言以对,叹气道:“她倒是说了,自得其乐,过得很好。说也没贺礼给你,祝你百年好合吧。”

“嗯嗯,阿娘再见她替我谢谢。百年好合,嘿嘿嘿。”

孙妈妈看着自己儿子的痴相,又好气又好笑。

这一天风和日丽,江禾打扮一新,骑上高头大马,领着迎亲队伍前去迎娶。成观刚操持完幼子的百岁宴,紧接着又送女儿出嫁,两桩喜事连在一起,笑得合不拢嘴。只是成嘉樾一出门,成观又想起与亡妻成亲时的情景,暗自掉了眼泪。

到了江禾宅中,成嘉樾手持却扇,踏着毡席跨过马鞍蓦草和秤,再进入新房坐富贵。这时宾客入席饮酒,江禾需换公裳,由媒人、姨妈、丈母依次请过方才可下座入新房,与成嘉樾牵巾、对拜,妇人们为他们撒帐,然后再合髻,喝交杯酒。迎娶仪式本该到此结束,哪知道参军带人进屋扛着新郎就走,曲三金和周都头他们在门口接应,簇拥着江禾到席上饮酒。赵将军也在席上,江禾固然惦记着新娘,也不得不陪着。

成嘉樾盛装打扮,挺了一整天,脖子酸、腰也疼,自顾地放下却扇,让梦玉青苹卸下了钗环。身上终于松快下来,成嘉樾打量了房间,新房是院落的东厢房,比自己家一样大,床榻前果然摆了仙山楼阁屏风,角落处还题了两句话“烛影摇红映雾帏,纤云羞卷月偷窥”,成嘉樾忍不住掩口笑,月偷窥,亏他想得出来。除此之外,这房中也是处处透着熟悉,梳妆台的小架子上摆了竹编的金鱼,厅中墙上是二人合作的柳毅传书,桌上是老虎风炉,书房桌上是狼毫笔和刻着嘉禾的端砚,砚前摆着鹤鹿同春砚屏,书桌旁是绣架,柜子上的天鹅竹编套盘依旧放着成嘉樾惯用的工具,墙上挂了成嘉樾在婚前新绣的江禾射箭图。

原来不知不觉中,二人早已牵绊至深。成嘉樾丝毫无生疏拘谨之感,让梦玉青苹帮她洗浴之后,在书房翻看江禾的书,从前念的四书五经已经快翻烂了,除此之外大多是兵书,每本都从头到尾做了他的注解。所有的图纸也都留着,天鹅盘、老虎风炉、凤翎簪、金鱼灯……

自从姚华的婚宴上喝醉回来,江禾的酒量大涨。此刻宴席终于散了,江禾虽是一身酒气,心智尚明,一路跑回新房。红烛垂泪,房中一片静谧,青苹和梦玉趴在桌前打着盹。他轻手轻脚进了卧房,绕过屏风,成嘉樾穿着里衣,踢开了被子,正睡得香甜,满头青丝铺在绣枕上,更衬得小脸如白瓷般映着光彩。想去亲一亲她,可是自己满身酒气。江禾转身来到厢房另一侧浴室,将就着洗了个冷水澡,又仔细用盐洗了牙、茶水漱了口,头中越发清醒。

江禾回到房中拍了拍青苹和梦玉,轻声让她俩回后院去睡觉,不必服侍。再来到卧房,却见成嘉樾侧身躺着,睁着大眼睛正看着他。

“嘉樾你怎么醒了?”

这种时刻,她怎么可能睡得踏实。“我渴了。”

江禾连忙倒了水,等成嘉樾坐起身,喂到嘴边,看她喝完再放回杯子。“今天累了吧?”

“刚睡了会。”成嘉樾低着头,想起昨天媒人给她看的一幅春宫图,一下子臊红了脸。

成嘉樾的声音低不可闻,江禾见她耳廓绯红,两手拽着衣角有些无措。也许她还没有准备好,已然是夫妻,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嘉樾你接着睡吧。我……我可不可以抱着你?”

成嘉樾摇了摇头,怕他误会,又接道:“我、我不睡。”她伸出手覆上江禾的手,心道:大笨蛋,我表示得还不够直接吗?

江禾撩开她脸侧的发丝,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庞、耳朵、脖子、锁骨……成嘉樾微微颤栗,江禾凑到她耳边:“别怕。”

成嘉樾闭上了眼睛,江禾吻下,从轻柔逐渐热烈,等她的手臂搂上来,江禾摸到她身侧的衣带,解了开,自肩膀慢慢褪下,露出绣着凤凰的肚兜。成嘉樾已然顾不得了,等发觉凉快了许多,里衣已是被脱下来了。

江禾飞快地扯掉自己的里衣,露出结实的上身,俯身将成嘉樾压倒在床。

终是历尽了巫山云雨,可谓逍遥似谪仙。屋里不留女使,江禾负责善后,他让成嘉樾歇着别动,自己悄声地进出打水,手忙脚乱一番,最终浑身酥软地搂在一起说话。

成嘉樾上身只穿了肚兜,江禾搂着她的手犹自不老实,从肩到腰反复摩挲。

“时丰你别动,好痒。”

“还疼吗?”

“有点。”起初真的很疼,太疼了,想踹开他,后来……成嘉樾面上又是一热,“我得睡了,五更要拜君姑。”

“我阿娘说不用,既是一家人不用虚礼。”

“那可不行,孝敬长辈不能敷衍。”

说起孝敬长辈,江禾比成嘉樾还紧张,订婚期的时候丈人就满心不悦,迎娶时还抹了眼泪,“等睡醒你帮我看看拜门礼备得足不足,想想再加些什么。”

“有什么可想,少不得带两只鹅就对了。”

“你说我是呆婿是吧?”

江禾的手在成嘉樾腰上戳来戳去,痒得成嘉樾一边笑一边连打带踹,打在他上身的拳头像是捶在了石板上。成嘉樾撩开他衣服,从胸膛到小腹,肌肉线条鲜明锋利,一路摸下来坚如磐石,不禁啧啧称奇:“刚才我都没留神看,筋肉贲张、孔武有力,当真是员猛将。”

江禾被她这么一撩一摸,小腹之下顿时热涨满满,“猛吗?哪里猛?”

“战场上啊,”成嘉樾随口一答,一转头,见他脸上潮红,“你怎么了?”

江禾又扑了上来,“战场就在这。”

晨光稀疏钻入窗缝,江禾睁开了眼睛,一年多来的军营生活让他无法贪睡。身旁的爱妻仍在酣眠,呼吸绵长,十分安然。江禾想要亲一亲她,却见朱唇上一道红印,昨晚行至深处,她挺腰相就,呼吸急促间咬紧嘴唇不吭一声,情浓时刻终于禁不住低声呻吟。想到那动人情态,江禾又燥热起来,果断下床先洗了把脸,闹了一夜,不好再把她折腾醒。

轻轻打开门,梦玉青苹已带着困意守在门外,江禾让她们接着去睡,不唤她们不要进来。

成嘉樾一睁眼,已是天光大亮。她猛地坐起身,摇晃着还没睁眼的江禾,“别睡了,都什么时辰了,怎么没人叫我?梦玉!青苹!”

江禾拽着她搂进怀里,“我告诉她们别来喊你。你再躺会嘛。”

“去去去!”成嘉樾推开江禾铁杖一般的胳膊,一跃下了地,打开门一看梦玉和青苹守在门外,“快快快!打水!梳洗!”

“娘子不必急,夫人带一个小丫头出门买菜去了。灶上给娘子和郎君留了早饭,热一下就能吃了。”

江禾歪在床头笑嘻嘻:“我就说吧。她也没让我请厨娘,说她最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也不要你多礼,你尽管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成嘉樾懵然地看着他,成亲前大娘子教了许多侍奉君姑的规矩,她心里还颇为紧张,没想到孙妈妈压根没给发挥的机会。

江禾下床穿衣,梦玉要上前伺候,江禾一摆手:“不必管我。”

江禾自行穿戴整齐,洗漱后走到书房,提笔写下几行字,待梦玉青苹一出去,喊成嘉樾来看。

成嘉樾不知何字,一边看一边念道:“烛影摇红映雾帏,纤云羞卷月偷窥。这不是屏风上的字吗?”江禾点点头,成嘉樾继续念,“锋挑花蕊露水溢,素手扶肩软玉偎……”念到此处,成嘉樾脑中映出昨晚的情形,红了脸。

江禾轻笑着接道:“樱唇启,青丝垂,锦衾翻浪娇吟低。春潮漫涌巫山岫,情盼良时再几回。”

成嘉樾羞赧至极,朝江禾捶过去,“你个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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