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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榷被动地回应梁叶的亲吻,每一个动作仿佛都是被梁叶引诱,他的大脑渐渐无法思考,又懵又顿,连自己正在做什么都分不清楚,只觉得这样很好,很舒服。
梁叶将他按在地毯上,他扯着梁叶的衣领,但当梁叶的手在他后背上沿着脊柱向下时,他突然清醒过来,涣散的瞳孔聚焦,看清梁叶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开始奋力挣扎。
“不要,不行——”
梁叶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反抗是为什么,下意识抓紧他的双手,两人狼狈地滚在地毯上。忽然,门铃声响起,酒店的外卖送来了。
梁叶停止动作,景榷在僵住一瞬后飞快爬起,跌跌撞撞地跑向门边。
将保温袋放在餐桌上时,景榷的手还在发抖,他总是整理得很精致的狼尾乱了,衬衣被扯掉一枚纽扣,露出的脖颈很红,有两枚吻痕。
梁叶仍旧坐在地毯上,抬头望着他。他的声音稍微沙哑,假装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来吃吧,我去换身衣服。”
梁叶站起来,却没有去餐桌边,他跟着景榷来到衣帽间,但被关在门外。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他听不见景榷在里面的动静。不久,景榷换了身铁灰色的衬衣出来,最上一枚纽扣也扣着,遮住了吻痕。
景榷脸上的红晕已经消失了,头发重新梳理得一丝不乱,见他守在门口,皱了皱眉,“再不吃要冷了。”
梁叶说:“你要走?”
景榷皱起眉,不与他对视,走到客厅,收拾了些东西,“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不能在家里处理吗?”
景榷没回答,走得十分仓促,跟逃离似的。
夜幕已经降临,景榷在夜色中开着车,心里不像面上那样平静。他又在和梁叶的交锋中落败了,他选择的又是逃走,和5年前一样。
梁叶问能不能试试时,他不是没有反应过来,他被梁叶所吸引,他们又是联姻的关系,迟早会走到这一步。他放纵自己和梁叶一起下沉,可是当他再次清晰地察觉到梁叶的反应,他又本能地将梁叶推开。
只是因为第一次的经历并不美好?不止,他在害怕着什么。
越想越是丧气,景榷想找覃洲出来喝酒,但覃洲在外地拍戏。漫无目的地开了会儿,景榷来到偶尔去的私人藏酒店,买了两瓶红酒。
许久不住的别墅就像酒店,好在景自秋每周都会安排人打扫。景榷经过花园,打开门,轻声说:“妈妈,我回来住几天。”
这是母亲生活过的地方,朔原市最早的别墅小区,很旧了,犹如被遗忘在时间里的文物。景榷上一次来,还是工作上遇到很不顺的事,偷偷跑来哭了一场。
坐在沙发上,将红酒打开,酒的年份和这栋房子相近,浓郁的香气飘散开来。景榷什么都不想,靠在沙发里一杯接一杯喝着,喝到后来脑子开始不听使唤,嘀嘀咕咕告起状来。
“景自秋是个混蛋,我不想联姻的,我一点都不想结婚,但他非要我联姻。就是那个梁家,妈妈,你知道吧,梁家有三个儿子,有一个还是假的,好狗血……”
“现在和我联姻的那个,其实我很喜欢,他长得好看,5年前就很好看了,现在更好看。他脑子很聪明,朔原大学的高材生,不像你儿子我,只能在国外混个文凭,他还会跳舞哦!”
“但是长得好有个蛋用,他那个……那个技术不行,他把我弄得好痛,他刚才还想弄我……”
景榷声音越来越小,脸也红得像葡萄。可能是觉得和妈妈说这种事太羞耻,他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手臂里。
“我真贱,我居然还想和他试试。”
景榷在沙发上睡着了,半夜手机扣在地毯上嗡嗡震动,他也听不见。醒来时已经是翌日上午10点多,苗助理打电话来拷问谁家好总裁太阳晒屁股了都还不来上工。
“……”
景榷这种工作狂为情所困也只是夜里多喝了点,一想到小山一样的工作,马上冲进浴室,宿醉后不想开车,叫苗助理来接他。
苗助理开车去了他原来的住处,看见梁叶出现在楼下,连忙呼叫景榷,“景总,我看到夫人了,我需要顺道送他去上学吗?”
景榷这才想起自己没给苗助理说地址,“别,你到这里来。”
苗助理拿到新地址,好奇地问:“景总,您和夫人怎么不住在一起呢?”
景榷听到“夫人”太阳穴就跳得难受,正想让苗助理别废话赶紧过来,就听到苗助理说:“不好,夫人好像看到我了!”
“……”
“夫人朝我走来了!景总,我跑吗?”
景榷差点把面霜涂到眼睛里去,“你……”
“梁先生,上午好啊!”苗助理正经的声音传来,景榷屏气凝神。
“你好,景总不在这边。”声音有点远,但听得出是梁叶。
苗助理:“我知道我知道,我正在和景总打电话呢,景总说我开错地方了,我现在正要去接他。”
景榷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梁叶说:“我可以一起吗,正好有些东西想拿给他。”
景榷暗自呐喊:快拒绝啊你个死喵!
苗助理:“当然可以,您是梁先生嘛!”
车门打开的声音传来,景榷心死了。苗助理还跟他汇报:“景总,梁先生也一起来哦!”
景榷发了会儿呆,酒精好像又上头了,不然他脸怎么这么烫?实时路况显示梁叶他们最多还有40分钟就要到达,景榷赶紧换衣服,武装到了头发丝。
车在花园外停下,景榷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他今天完全是渣男精英扮相,尤其是站在高处俯视的时候,显得格外清冷。梁叶下车,第一眼就是往上看,两人视线相交,谁都没说话。
“景总,您还站在上面干什么?摆造型呢?”苗助理是破坏氛围的一把好手。
也亏得他,景榷没那么尴尬了,整整衣领,拿足架势下楼,坐进后座。梁叶坐的是副驾,他以为梁叶不会换,但梁叶跟着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有苗助理在,景榷一句话都不想说。
梁叶也没有多话,只是在开了一会儿后,握住了景榷的手背。
车到永庭,苗助理的打工魂熊熊燃烧,景榷让他先下车。梁叶说:“昨晚对不起。”
景榷就不想提这茬,“你要给我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