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树影婆娑。
树荫下,两人闲坐在一起。饭后的祝祈有点犯困,躺在摇椅里昏昏欲睡。
阳光透过枝叶间隙落在她的脸上,细碎的金光晒得她半眯起眼。整个人懒洋洋地躺在那,懒得动弹。
微风轻拂,祝祈散落的发丝糊了她一脸,但又不想动作,干脆任由清风创作。
君如珩以为祝祈沉睡过去,细心将她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顺到耳后,又嫌日光太盛,伸出自己的衣袖替她遮住阳光。
眯着眼的祝祈目睹这一幕,心中异动。
她大胆猜测:他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君如珩可能只是出于好心,他一直都是个大好人。
祝祈轻轻撩开君如珩的衣袖,睁开眼望向他。
“累不累?”祝祈从躺椅里坐直身体。“不用帮我挡,一直举着很累。”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尾溢出生理性泪水。
“困就睡一会儿。”
君如珩自然地收回手臂,第一次见祝祈一副困倦的模样,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不睡了,该给你的后背上药了。”
祝祈起身伸了个懒腰,只觉通身舒畅。她翻出买回的伤药,冲还在小院里的君如珩喊道。
“你想在回屋里换药还是就在院子里换药?”
君如珩想了想:“就在院子里吧。”
院子里空气流通,又亮堂,在里面上药的话光线昏暗先不说,到时整间屋子都充满药味难散去。
反正这座小院就他们俩,没有外人,在院子里脱个上衣没什么。
其实伤口君如珩已经简单处理过,若是普通的伤痕他念个术法就能好,可巫离的噬魂链不是凡物。
伤口不但不见好转,体内还多了一股躁意。君如珩向来心如止水,很清楚的知道这股燥意是受伤后才突然出现。
心中明白,普通的外伤药治疗噬魂链造成的伤口没有用,但见祝祈斗志昂扬的样子,舍不得驳回她。
君如珩在反坐在竹椅上,双手搭在椅子靠背上,衣襟已经松开,但还没完全褪下。
祝祈拿着一只青白釉瓷瓶走了出来,对着君如珩晃晃药瓶。
她解释道:“是药粉,我直接倒在你的伤口处,可能会有点痛。”
“没事,我能忍。”
君如珩说着将腰带松开,平日里裹得严严实实的衣领被他亲手解开。藏在白衣下的肌肤终于暴露在人眼前。
君如珩不是体修敖放那种拥有壮硕魁梧的身形,他体型修长匀称,并不夸张的薄肌让肩部的线条更加好看。
或许是不常窥见天日,脖子以下的肤色比其他地方要净白一点,如同白玉一般,透着冷光。
阳光斜照在他的肩上,如玉般的肌肤几乎透明,隐隐能看到底下淡青色脉络。
祝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发誓一开始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帮他上药,但看到眼前这一幕,心思很难再单纯。
随着衣袍越往下褪,君如珩的伤口开始显露出来。
殷红的伤痕在白皙后背的对比下尤为明显,看得祝祈眉头紧皱,君如珩却是一声不吭。
“嘶~”祝祈不禁替君如珩发出声,“疼不疼啊?”
“肯定很疼。”
要是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她指不定要怎样哀嚎,君如珩竟能面不改色的如常活动,她实在佩服。
流出的鲜血被君如珩擦拭,但因为伤口在后背,他没办法处理细致,有一些地方还残留着血渍。
虽然伤口不再流血,但祝祈明显看到开绽的血肉还在渗出血丝。已经将君如珩最里面那层纯白里衣染红一片。
“嘶~”又是祝祈发出的嘶声,见君如珩褪衣动作幅度过大,祝祈忍不住开口,“你轻一点,担心扯到伤口。”
她干脆上前:“要不我来?”
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向着君如珩伸出手。
“嗯。”君如珩停下了动作,“那就劳烦祝姑娘。”
祝祈动作轻柔,生怕重一点会弄疼君如珩。她小心翼翼地将布料往下拉扯,过程实在缓慢。
独属于女子柔软的指尖不时触及到君如珩的后背,若是祝祈关心的仔细些,定能发觉每次她触碰到他时,会引得他的身体一阵轻颤。
但现下祝祈的眼里只有君如珩的伤口,自然是没注意到这一点小异常。
衣裳褪至腰间上方,祝祈这才完整看到君如珩的伤痕有多长。
一道从右肩头蜿蜒至左侧肩胛骨,几乎横穿整个后背,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祝祈懊恼道:“应该先给你上完药再用饭的。”
“无碍,先上药的话饭菜就凉了。”
祝祈脱口而出:“饭菜怎么和你的伤相比。”
话一出口,安静的先是君如珩。他按耐住心中的欢喜,面色如常地任由她摆布涂药。
祝祈站在君如珩身后,青白釉色药瓶就放在离她很近的位置。她微微弯腰,一手执起药瓶,拔出塞子。
黑褐色的粉末倾倒在伤口处,肉眼并未看出有何效果。祝祈又凑近些瞧了瞧,还是没看出好转来。
祝祈开始怀疑:“这药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