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芙微微摇头,说道:“是妾身想要陛下垂怜,和旁人无关。”
不论真假,听见“旁人”两个字,萧翀乾心里多了些欢喜。
两个人再度靠近,纠缠着倒在床上,阮宁芙手指灵巧地解开萧翀乾腰带上的锁扣,分开他的衣襟,凶狠的极具占有欲的吻吞咽着她的呼吸,那双手灵巧的揉弄着她的身体,带来阵阵酥麻战栗。
阮宁芙半闭着眼睛,睫毛乱颤,脸色绯红,气喘吁吁,因为过度的亲吻,呼气困难,她的胸腔剧烈起伏,阮宁芙双手抱住萧翀乾的身躯,长腿微曲,去勾他劲瘦有力的腰。
片刻后,萧翀乾抬起头,阮宁芙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向他,杏眼中水意迷蒙,眼神有些散。
暗沉晦涩的目光注视着她难以集中注意力的杏眼,此时两个人衣衫褪去八分,阮宁芙的长腿还挂在他的身上,依恋地缠紧了一些,她身上更香了,这些香气涌入他的胸腔,让他呼吸沉浸,萧翀乾能感受到自己的渴望正在膨胀。
他恨不得将她吞到肚子里。
品尝着舌尖的味道,他问:“喝酒了?”
怪不得这样大胆。
阮宁芙看着他的目光迟钝地点了点头。
她早就知道自己喝酒之后胆子特别大,酒醒之后会把事情忘掉个七八分,所以很少喝酒,但今天是个例外。
作为一个有夫之妇,向另一个男人献媚,需要更多的勇气。
萧翀乾啄了一下她的唇,轻笑着说:“多了一点酒香,更加醉人了。”
他自上而下的吻她的肌肤,额头、鼻梁、嘴唇、下巴、脖子……时吻时吮,阮宁芙揪着床单皱眉,轻轻咬住唇止住即将逸出的呻吟,不一会儿睫毛变得湿润,眼睛像是被水洗过一样。
酒意上涌,她抱着萧翀乾,昏昏然想着:
他不肯放过她,无非是没有得到她,就像顾怀风,人总是会变的。
让萧翀乾得到她,他得到了她,等新鲜感过去就好了,到那时候他自然可以放手了。
唯一没想到的是:和萧翀乾在一起的时候会有这么多的热情,她好像不是那么了解自己的身体,这让她心底有一点恐惧。
欲望涌动之中,爱意潺潺,萧翀乾执起阮宁芙的手,无限爱怜地吻了一下。
她的感知已经变得混乱了。
不知为何,今夜里唯独这个吻令阮宁芙最为动容。
悠扬清越的铜钟声远远传来,随着合上的敲击,一声又一声发散,穿过黑暗稠密的夜色,传入了这间房屋,传入了萧翀乾的脑海。
每天夜里,子夜十分,慈恩寺都会鸣钟。
此钟唤作“幽冥钟”
《增一阿含经》说:若打钟时,愿一切恶道诸苦并皆停止;若闻钟声,兼说佛咒,得除伍佰亿劫生死重罪。
佛家常言“闻钟声,烦恼清,智慧长,菩提生”。
萧翀乾从不惧怕有人死在他手里,包括他的血亲兄弟,他也知道自己正在做下一件违逆人伦的事,他逼迫引诱了一个有夫之妇。
他喜欢阮宁芙,从他见到她就很喜欢。
不必怕她的丈夫,也不用担心她的心不会属于他。
但是随着一声声清越的钟声,萧翀乾忽然对鬼神生出了一点敬畏之心,传说帝辛冒犯女娲招致灭国之祸,他所求不多,只要神佛在上,保佑一点阮宁芙,这个柔弱的小女子,此情当中,错在他身。
萧翀乾拢起阮宁芙的衣襟,帮她系上衣带,在她看过来时,对她温柔地笑了笑,说道:“夜色深了,早点睡吧。”
醉意上头,阮宁芙晕晕乎乎,反应迟钝,听不明白萧翀乾说什么。
她喝了酒很乖,看着萧翀乾的眼睛,见他说话,只是对他笑。
萧翀乾给阮宁芙盖上被子,将她发辫上的环扣解开,将半干的头发放到枕头之外,为她掖好被子,他自己将另一条被子抖开盖在身上,也在阮宁芙身边躺下来。
对一旁的阮宁芙说:“睡吧。”
阮宁芙掀开自己的被子,将萧翀乾的被子掀开一点,自己钻进去,抱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闭上眼睛安睡。
寺庙里的钟声停了,万籁俱寂。
萧翀乾轻轻拍了拍阮宁芙的后背,听见了清浅规律的呼吸声,他伸手将她后背一侧的被子拢严,抱着她好好躺在床上,一起进入梦乡。
黑夜里,他不知道,自己的唇角微微上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