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的队伍住了几天,商量着年后先给江乘云办冠礼,那时也过了一年孝期,之后再办亲事,一切商议妥当便回去着手准备年关和两个大礼。成远风和李盈袖忙了起来,要给成绮十里红妆,风光大嫁。按规矩来说,成亲之前两个人不许见面,成绮只能收了思念,每天和李盈袖采买、量身,忙碌起来也好打发时间。
入了夜,丫鬟们都休息了,一个人静静的,每当这个时候成绮都觉思绪纷乱,夜色难熬。成绮又想起了在济和堂后院,那个甜蜜而灼热的吻,哎,外面又响起了夜鸮的叫声,真是勾人心魄。咦?家里从未进过夜鸮!成绮翻身下床裹上外衣,蹑手蹑脚地打开了门,刚下过一场小雪,静谧清冷的夜色中,听见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轻声说:“屋顶。”
成绮一跃而上,果然是他!江乘云神采奕奕,双眼犹如夜空中的朗星,只是又清减了些。他拍了拍身边铺好的软垫,成绮坐了下来,他将一件狐皮大氅裹在她身上。
月光皎洁,星光烂漫,交相辉映撒在薄薄的雪层上,美轮美奂。成绮缩在狐皮大氅里,身上和心里都是热乎乎的。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成亲之前不可以见面。”
“给你。”江乘云从身边包里掏出一个纸包,一个温热的竹筒递给成绮。
接过来一瞧,成绮强板着的脸立时喜笑颜开,纸包里是她最喜欢吃的樱桃毕罗,竹筒里是她爱喝的石冻春。这样美的夜色,家人安睡,她吃香喝辣,还有挚爱陪在身边,人生足矣。
成绮一边吃着,嘴上还不饶人:“送完吃的,还不走?”
“好久没见,怎么急着赶我?我从泰山回到祖父那里,他们都拦着我,我好不容易偷跑出来,一路快马加鞭,觉也顾不上睡。看我眼下是不是乌青?”江乘云委屈巴拉地指着眼下。
成绮凑近一看,果真,忍不住笑了:“难为你长途跋涉,只是连大门都不敢进。若是让爹知道,怕是会绑着你押回去。”
“所以才要趁夜溜回来。成绮,”江乘云柔声喊着她的名字,满是依恋,“你可知我有多想你?醒着想你,梦里也是你。”
岂会不知呢?她的思念比他分毫不减。成绮心中千般埋怨尽皆散去,握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摩挲着,轻声道:“我也是。”
江乘云看着成绮脸庞微红,嘴角含笑,早已按捺不住,缓缓凑了过去。还未吻到,却觉脸颊疼痛,睁眼一瞧,成绮掐住了他的脸颊,笑得刁钻:“那你还走那么久,向爹娘提亲竟也不告诉我,写了那么多信却只字不提。害得我自己在家胡思乱想,要不是阿猫他们来了,我真要动身去找你,拿着弓箭在你身上射七八个窟窿让你好好凉快下。”
成绮抱怨完才撒开手,江乘云揉着脸,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再接再厉。他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斜乜着成绮:“找我?难道不是另嫁他人吗?”成绮伸手去抢,他一扬手灵巧躲开,让她怎么也拿不到。
成绮干脆不抢了,“便留着吧,就算我要另嫁他人,你又能拿我怎样?”
“哪怕上了花轿,我也把你抢回来。”江乘云把罪证又揣回怀里。
“你怎知一定抢得回?万一我的夫君比你武功高强呢。”
“夫君?”听到这称呼,江乘云甚是心痒,“除了我还有谁当得起你的夫君。先叫我一声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