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中,烬羽看到自己手臂上的文字正在重组:【纺锤冰锥可切割时空小心时间回溯】。她艰难地举起左手,让白霜看清她皮肤下流动的文字:"不是我...知道的...是书...在通过我...说话..."
白霜的攻势突然停滞。她扯开烬羽的衣领,当看到那些在皮肤下蠕动的文字时,冰棱般的瞳孔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原来你是载体。"白霜的指尖抚过那些文字,所过之处冰霜迅速覆盖,"难怪凤凰会选择你。"
冰晶城堡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坠落时,烬羽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些被冻结的"白雪公主"复制体正在苏醒。狼耳版本撕开婚纱露出钢铁爪牙,机械化版本的眼窝里亮起红光,融化的那个则变成粘稠的液态金属。
"糟了,封印在减弱。"白霜拽起烬羽冲向侧门,"我困不住她们了!"
她们撞进一条冰晶长廊。两侧冰墙里冻结着更多童话场景:小红帽正被狼人撕咬的瞬间,睡美人触碰到纺锤的刹那,每个画面都在轻微震颤,仿佛随时会破冰而出。
"听着。"白霜突然将纺锤吊坠塞进烬羽手里,"这是时间锚点,能让你在时间回溯时保持记忆。现在快走,去翡翠城找海歌,她——"
走廊尽头传来冰层爆裂的巨响。那个液态金属版的"白雪公主"正从天花板滴落,所过之处冰面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白霜猛地推开烬羽,自己迎向怪物。她的婚纱化作无数冰锥刺向对方,却在接触瞬间被金属溶液包裹。令人牙酸的腐蚀声中,白霜的左臂开始融化。
"记住!"她回头对烬羽大喊,融化的嘴唇已经露出牙齿,"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记忆,包括你自己的!"
烬羽攥着纺锤吊坠撞破彩窗坠落时,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白霜用冰锥刺穿自己胸膛。巨大的冰爆以她为中心炸开,整座城堡瞬间被裹进直径千米的冰晶球体。那些苏醒的复制体、腐蚀的怪物、甚至飘落的雪花,全部凝固在透明的坟墓里。
她在坠落中握紧吊坠。纺锤突然延长成冰锥,尖端在空中划出幽蓝的裂痕。透过这道时空裂缝,烬羽惊鸿一瞥地看到某个白色房间——穿着病号服的少女蜷缩在床上,她的手腕连着导线,床头的监护仪正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裂缝合拢前,一行文字在她手臂内侧浮现:【翡翠城坐标已更新小心会唱歌的珊瑚】。
当烬羽重重摔在森林空地时,手中的冰锥已经变回吊坠。她抬头看向远处,那颗包裹城堡的冰晶球体正在月光下缓缓旋转,像一颗被孩童遗忘的玻璃弹珠。
皮肤下的投影仪突然自动播放起新画面:现实世界的医生们围在病床前,有人拿着电击板大喊:"准备第三次除颤!"
烬羽摸着锁骨上的条形码,那里现在多了道冰晶纹路。她终于明白白霜所说的"载体"意味着什么——她不仅是童话角色,更是连接两个世界的活体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