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反流开始。"迷途对着满地的药液微笑,"尝尝自己的药吧。"
她拖着被药液灼伤的双腿爬向控制台。倒计时显示【00:01:07】,但更令人心惊的是另一个数据:【现实世界同步率99%】。控制屏上的监控画面显示,克里斯蒂娜已经拔掉所有输液管,正用钩刑的铁钩抵着主治医生的喉咙。
"不......"迷途突然明白观测局的真正计划,"他们要的不是删除,是转移!"
控制台需要密码。迷途看着键盘上闪着微光的七个按键,突然想起克里斯蒂儿时最爱的数字游戏。她按下:3-1-4-1-5-9-2。
系统发出悦耳的童声:"圆周率密码验证通过,欢迎回来,克里斯蒂娜。"
球形空间的天花板突然透明,露出现实世界的星空。迷途看到自己正站在观测局实验室的正下方,而克里斯蒂娜就在头顶三十米处的病房里。两者之间由数百根数据线连接,每根线里都流动着蓝色药剂。
"迷途......"克里斯蒂娜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找到我们的童话书。"
控制台中央升起圆柱,里面静静躺着一本手工装订的册子。封面用蜡笔画着七个歪歪扭扭的火柴人,标题是《我和我的七个守护者》。翻开第一页,稚嫩的笔迹写着:"当大灰狼吃掉了外婆,小红帽用剪刀剪开它的肚子——有时候暴力是必要的。"
迷途的泪水滴在纸页上。她终于完全想起来了——自己不是被系统创造的纠错程序,而是克里斯蒂娜在第一次接受电击治疗后,分裂出的第八个人格,专门用来保存被药物抹除的真实记忆。
倒计时归零的警报声中,迷途撕下童话书的最后一页塞进口袋。然后她举起神经接口铁钩,狠狠刺入控制台核心。
"晚安,巫婆。"她对扑来的糖果巫婆轻声道,"该起床的是我们了。"
强光吞没一切的瞬间,迷途看到七个身影在光芒中成形——赤瞳的斗篷如血幡招展,白霜的冰锥折射星光,海歌的金发像深海的水草......他们同时向她伸出手。
现实世界的病房里,克里斯蒂娜突然停止攻击医生。她转向监控摄像头,露出一个与年龄不符的、属于五岁孩童的天真笑容:
"捉迷藏结束,找到你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