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寂的怀表停在11点59分。

他站在世界树的最高枝丫上，脚下是正在融合的两个维度。童话角色的身影在树冠间穿梭，将《原初之书》的残页贴回树干。而树下站着现实世界的克里斯蒂娜，她的机械右眼与树干内部的年轮同步闪烁着数据流。

"还差最后一页。"永寂摩挲着怀表玻璃上的裂痕。那是第六次重置时，观测局的清洁者留下的伤痕。

一阵熟悉的气息掠过身侧。永寂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迷途——她身上带着精神病院消毒水与童话书蜡笔混合的气味。此刻她的身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皮肤下不再有数据流动的痕迹，而是真实的血肉。

"克里斯蒂娜找到艾伦教授了。"迷途递来一片世界树的叶子，叶脉组成地图，"在气象站的地下室。"

永寂的怀表链条突然绷直，指向东北方。那里是观测局最早建立的实验基地，现在被标记为"废弃"。但叶片显示，基地深处有个心跳频率与永寂完全一致的生物信号。

"我的原型体还活着？"永寂的指尖抚过叶面，感受到微弱的脉搏震动。

迷途没有回答。她展开从精神病院带出的最后一张残页，上面画着戴怀表的火柴人正在融化，而液体流向七个不同方向。现实世界的克里斯蒂娜曾在这幅画背面写过一行小字："永寂不是忘记长大，是替我们记住童年。"

世界树突然剧烈摇晃。树根处传来观测局装甲车的轰鸣，他们开始用声波炮轰击树干基础。永寂看到克里斯蒂娜被几个特工按倒在地，机械右眼被强行剥离，露出后面精密的神经接口。

"没时间了。"永寂掰开怀表外壳，取出里面的微型钥匙——这是时间夹缝的控制器，"带大家去气象站。"

迷途抓住他的手腕："但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