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指的是徐明礼，沈蕲还是觉得徐明礼才是背后操控的人，王助理应该只是他的挡箭牌，不管怎么说，上去看看他的心声就知道了，起码这是不会骗人的。

上楼后，看不到一个人影，沈蕲直接拉开顾景谦办公室的门，果然里面全都是人，见他进来，表情都变得有些不自然。

沈蕲往里走，不用他特意去找，徐明礼就站在办公桌旁边，王助理也是，不过暂时没看到徐明礼的心声。

他在桌前站定，等顾景谦开口。

“人来了，对一下双方的说辞吧。”顾景谦没有偏向任何一方，语气云淡风轻，仿佛这在他眼里算不上大事一般。事实也确实如此，他们准备了备用方案，但是碰上这种事，总得给大家一个说法。

然后立即有个人站出来，样貌有点眼熟：“那我先来说一下情况吧。”他从头到尾讲了一下事情的起因经过，态度很沉稳，看来也是比较理智的，毕竟沈蕲没有理由这样做。

听完之后，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沈蕲身上。这一刻还真有点像梦里的场景，要不是沈蕲确定自己没做过，还真容易陷入自证的陷阱。

【静观其变吧】

他看见徐明礼头上的字幕这样写着。这其实也是沈蕲的心声，他也不清楚徐明礼或者剧情还有没有后手。

“这个窃听器确实是我放的。”沈蕲很干脆，办公室里没有监控，如果咬死不承认，这件事或许就会不了了之，但他不想自己始终处在一种被人怀疑的境地。

顾景谦心里丝毫不惊讶，看到挂件的时候，他就认出来那是沈蕲的东西，但是和所有人想的一样，他也觉得沈蕲没有这样做的理由。而且他比其他人更了解沈蕲，即使他恨自己，也不会采取这种会对无辜的人造成伤害的方式。

“但泄漏机密的不是我。”他走到桌前，拿起那个小挂件，仔细端详一会儿又放下。

“任何一件人为的意外，能从中获得利益的人才可能是始作俑者，而我不仅得不到任何利益，还会失去很多，所以大家不妨想想，是不是该从对手公司入手呢？”

“是的，我们最开始也是这么考虑的，但是后来出现了证人……”那人欲言又止，似乎也不想指向性太明显。

沈蕲看了一眼徐明礼，后者并没有心虚的表现，心里的想法也没有透露出半点信息。

【看我干什么？】

“他们俩是怎么发现这个东西的？”这也是沈蕲疑惑的点，他记得自己是放在抽屉里的，他们怎么会突然跑去翻顾景谦的柜子？

其实这个窃听器只用过几次，确认顾景谦和徐明礼之间没有联系之后，他就没怎么打开过那个软件了，甚至都忘了来回收。

【当然是我发现的了】

“是我之前偶然瞥见的，当时没太在意，出了这事儿才突然想到好像在哪里看过类似的产品介绍。”回答他的是王助理。

“那你之前看到我是什么时候？”沈蕲按兵不动，先顺着徐明礼希望的方向走。

王助理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我也不记得了，因为您经常来这里。”

“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具体一点的。”顾景谦大致猜到沈蕲的意思，也加入进来。

“这就更记不清了。”王助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模糊记得沈总当时表情不太对，不过也不能妄下定论。”

【啧，沈蕲的形象还是太好了，这点捕风捉影的事根本影响不到他】

【我就说太冲动了】

沈蕲微微惊讶，他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但他按下了内心的激动。

“建议走司法程序吧。我放窃听器，只是为了掌握顾景谦的一举一动，我想知道他每天都在干什么。”虽然事实不是如此，但用这个理由来挡一下也说得过去。

“没错，这件事我是知道的。”顾景谦证实了他的说法，沈蕲不由得瞄了他好几眼，见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还觉得有点稀奇。

闻言，大家都有点尴尬，他们也没想到查个泄密，还能查到人家小情侣之间的play，一时间众人你望我，我望你，就是不敢看顾景谦。而徐明礼的反应更是激烈，脸色都难看了许多。

【沈蕲也太恶心了】

沈蕲：……

他还是第一次见徐明礼情绪波动这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