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做梦!
怎么可能呢?毕竟南柯不是说自己迟早要死,他早就走掉了。
大概是今天太累,眼前居然出现了幻觉。
何时了苦笑着安慰自己,顺势闭上眼睛,等到再睁开的时候,一切一定都会是幻像,和刚才听到死去已久的前辈一样。
是自己太累了!
一定是!
“啪!”
响亮的耳光落在南柯侧脸,把南柯的脸打到偏到一边。
何时了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几乎都要被汹涌的某种气体炸开。
他怎么敢!
南柯同样很震惊,脸上满满的都是你居然敢打我这样的表情。
南柯颇为无辜的捂着脸,同样不理解自己好心帮人,居然还会被打。
“你干嘛?我明明是好心救你,你不道谢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打人,何时了你是不是被传染疯了啊!”
“传染?”何时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居然连这种理由也能找的出来,可以,很可以。”
南柯一张脸被打的地方已经泛红,一双眼睛懵懂无辜,像是真的不理解这件事情。
“喂,你个活了这么多年的怪谈,连这个动作的意义是什么也不知道?”
南柯的脸上鼓起一个小凸起,大概是在用舌头确定伤口的情况。
谁家好人帮人还被打,南柯同样很愤怒。
看在何时了眼睛里就是一只快要气炸的猫,身上的每一寸毛发都竖起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空气中仿佛有火星子摩擦的声音响起。
都是一副很想干掉对方,但是纠结于自己能不能打过的心虚,最后还是南柯率先放软了语气。
“......我不知道,这个办法是我朋友告诉我的,她说她哪天如果快要死亡了,就用这种办法救她。”
南柯说得有鼻子有眼,看那样子并不像是哄人。
毕竟都是有朋友的人,那种被朋友坑了的懊恼以及感慨自己愚蠢的神情做不得假。
何时了也有点动摇,毕竟这世上还有人工呼吸这种医疗办法,但是用在自己身上这可实在不对症。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错怪了南柯?他是真的想救自己?
不过,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朋友?!
这都什么朋友,怎么专坑自己人?也不怕南柯这种傻子出门被人打死。
不过南柯的朋友应该考虑到了他是个SSS级的怪谈,一般人也打不过也打不死,这么想想确实也没什么不合理。
“......那你朋友呢?”
“死了。”南柯偏过头,那语气是克制后的平静,却在结尾处微微颤抖。
他的两只手紧紧攥起来,几乎能看到手上的青筋,怎么看都是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
难不成二人之间有着某些难以说出口的情愫?
但是看南柯长者一副聪明的好面孔,对于情感根本就是个三岁小朋友。
他那位朋友把真心掩藏在荒唐的言语下,寄希望对方有一天可以自己发现。
“你朋友一定很喜欢你。”
事已至此,洗完脸的何时了语气平和的说出自己的猜想。
“不可能!全世界的人类死光了也不可能是她!”
南柯一句话否定了所有,甚至没有把那想法在脑海中转一转,非常幼稚园小男生。
听到何时了那句话的南柯,满脑子都是江尽欢那张不正经的脸,这怎么可能呢?
......她明明亲手坑了身为好友的自己,甚至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因为...她死了。
夜间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在二人这里掀起太多波澜。
听到南柯的描述,何时了明白自己刚才失态了,接受改造的时候,自己就知道那药一系列不稳的地方。
那些不稳定的地方,并不是他们在乎的方向,只要可以战斗,死亡或者崩溃不在考虑范围内。
当年检测出来异能的人是何时了,没有查出异能的人是何灿,何时了那天很巧因为喝多了水,想要起夜。
结果看到了站在窗边的何灿,何灿少林拿着两人房子里唯一把利器。
何时了才明白,在相依为命的年月中,何灿居然会因为这种事想要杀死自己。
明明想要杀掉自己,何灿迟迟没有动手,早晨射入的第一缕光中,何时了看到了何灿眼角尚未凝固的眼泪。
何时了的手已经放在幻化出的镰刀上,大脑中天人交战,交战的所有内容因为那颗眼泪消失。
她可以理解何灿的愤怒与悲伤。
任谁生活在垃圾星那个地方都会想离开,任谁被拿错了检验结果都会不甘和生气。
所以,在有一方来人的时候,何时了和他们做了交换,一颗成熟的异能药,还有成为试验品地自己。
......还有自己被出卖的灵魂和混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