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御赐的婚事,我倒不知贺家如今这么厉害,连皇上的颜面也不放在眼里。”
贺丹臣有些惊疑不定。
余笙却接着道:“赵姨娘未免也过心急了吧,事都还没理清就急着让人认错。”
“这要是真上了公堂,大瑜岂不是又要多一桩冤案。”
赵挽梨表情有几分难看:“我也是太心急了。”
贺丹臣不屑道:“别在这强词夺理,你才认识他几天,我是他爹,他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
“我想大瑜没有那一条法律规定空口白牙便可定他人罪证,哪怕你是他爹也不行。”
余笙说的不急不缓,却无端带了几分威严。
贺丹臣面上有些挂不住,色厉内茬道:“不是他,那你说还能是谁?信上清清楚楚写着他贺知砚的大名。”
“信也可以造假。”
贺丹臣更是不屑:“谁会花那般心思去对付他一个整日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那可说不定。”
贺知砚似是笑了笑,眼里满是嘲讽:“毕竟祖父临终前说了,贺家财产全部归到我名下。”
“我要是不死,谁能分到这杯羹呢?”
“混账!”贺丹臣猛地一拍桌子。
赵挽梨也在一旁泫然欲泣道:“知砚,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既然如此,不如上公堂吧。”
贺卿云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气质出尘,带着几分不染世俗的感觉:“既然都各执一词,那就移交官府吧。”
贺丹臣甩了甩袖子:“胡闹,难不成还要闹到满城皆知?”
赵挽梨也劝道;“卿云不要胡说,家丑不可外扬。”
贺卿云并未理会,而是望着余笙和贺知砚道:“怎么样?”
余笙并未答话,简单地扫视他一番后,转头看向了贺知砚:“你当如何?”
贺知砚勾了勾唇,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好啊。”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费尽心思搞了这么出闹剧,想要来害我这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
贺丹臣听到他的话,怒极而笑:“你们不是要证据吗?来人,将杨氏给我带上来!”
紧接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妇女被人带了上来,微微低着头,双手交叠握着,整个人看着异常紧张不安。
“民女杨盼儿,拜见各位大人。”
赵挽梨赶紧上前,虚虚扶了她一把:“快起来,难为你还要来到这个伤心地,请节哀顺变。”
杨盼儿的眼睛瞬间变得微红,五指用力地插进掌心,猛地将头磕到地上,然后撑起鲜血淋漓的额头一脸悲愤地望着他们:“求你们给小女一个公道吧,她才十六岁啊!”
“求求你们了。”
贺丹臣指着贺知砚道:“杨氏你好好看看,这可是害死你女儿的那人?”
杨盼儿细细打量了一番,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是他!”
“那天晚上,就是他冲进我家糟蹋了我的素儿。”
一边说着,杨盼儿还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这就是他那天不小心落下的。”
“你还我家素儿命来!”
赵挽梨有些惊讶地开口:“这不是知砚一直佩戴着的玉佩吗?”
贺丹臣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贺知砚没什么表情:“没什么好说的,这场戏你们不是早就定下结局了吗?”
“你还不知错!”
贺知砚冷漠回答道:“我说了,没做过的事我不认。”
“还真是死性不改,给我打!打到他认错为止。”
“慢着。”
余笙沉静地看向杨盼儿:“可否为我叙述一下那天大概的经过。”
“浪费时间!”
贺丹臣不屑地说。
余笙依旧看着杨盼儿:“可否说明?”
杨盼儿有几分犹豫。
赵挽梨上前一步道:“何必再让她想起这些伤心事。”
余笙那双琉璃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大概经过而已,赵姨娘又何必阻拦?”
赵挽梨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顾左右而言他:“我这也是为了知砚好。”
“既然如此,那更该让我问清楚。”
语罢,余笙不在询问,而是直直地看向杨盼儿,眼睛里带着几分锐利和压迫:“说说吧。”
杨盼儿的眼神下意识躲闪:“让我想想。”
赵挽梨状似不经意间开口:“那你要好好想想啊,可别误了时辰,耀祖还在家里等你呢。”
杨盼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语气激烈道:“就是他!”
“就是他!”
“你们要不给我一个公道,我就在贺家门前悬梁自尽。”
余笙盯着赵挽梨,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赵姨娘还真是菩萨心肠。”
赵挽梨笑了笑:“不过是身为过来人罢了,毕竟这天下哪有母亲不心疼自己儿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