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在一旁轻咳了两声,贺知砚奇怪地望着他:“你嗓子不舒服?”
“恐怕不是嗓子不舒服,而是有些心虚吧,只是某些人眼瞎看不出来。”
一道凉凉的声音传来。贺知砚转身,这才看到身后的贺卿云,他顿时语气不善道:“哟,这不是被称为天之骄子的贺家大少爷吗?是哪儿来的风将你吹到鄙舍来了啊。”
贺卿云对贺知砚的挑衅非常习以为常,他们俩向来不对付,贺卿云瞧不上贺知砚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贺知砚觉得贺卿云虚伪的要死。
总而言之,两人都看不上对方。
贺知砚将请帖又重新递给安福:“去告诉大少爷,小爷我不去。”
“让他别打什么小算盘,我是不可能去衬托他的,叫他有本事去和我游猎。”
贺卿云被气得不行,于是也冷冷对着安福道:“告诉你家少爷,请帖不是给他的,让他把它交给余公子,并且不要强行替人家做决定。”
余笙本来在一旁好笑地看着两人拌嘴,措不及防地扯上自己的时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将请帖接过来,发现上面的的确确写着他的名字。
贺卿云道:“我听春红说余公子也爱好诗歌,于是我多要了一张请帖,本是好意,可某些自作多情的人偏偏要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自作多情的某些人:“……”
贺知砚还想要说什么,就被余笙给拦住了。
他对着贺卿云笑了笑:“多谢大公子的好意,我到时候一定准时赴宴。”
贺卿云朝他轻轻颔首,对着贺知砚一拂袖,然后转身离去。
贺知砚一脸震惊地望着余笙,眼里满是控诉:“你就这么答应他了?”
“听说碧悬湖挺好看的,去去也无妨。”余笙淡淡道。
“这么简单?”贺知砚询问道。
余笙点点头:“就这么简单。”
贺知砚眼里带了些狐疑,他总觉得余笙不是会喜欢去那种场合的人。
“你喜欢作诗?”
余笙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喜欢。”
贺知砚不依不饶道:“那你写一首我看看。”
作为理科生的余笙选着保持沉默。
贺知砚越发觉得不对劲,漆黑的眼睛微微眯起,颇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余笙有些无奈:“赏花宴,我不可以去赏花吗?”
贺知砚看了他许久,葛地笑了笑:“当然可以,那咱们一起去吧,说起来,我和夫人还未曾一同赏过花呢。”
余笙并未阻止,甚至有些乐见其成。
原书里也有这一个情节,由于杨素那件事,贺知砚被贺丹臣强逼着去赴宴,说是让他陶冶情操,不要整天想着胡作非为。
而在宴会上,贺卿云赋诗一首大放异彩,贺知砚却被传出与侍女有染,惹得众人不屑,许多自诩清高的书生都有意无意地孤立他。
贺知砚不是个上赶着倒贴的主,要是有人让他感到不乐意,他肯定是要加倍的还回去的。就这么你一来我一来的交锋,贺知砚几乎得罪了宴会上的所有人。
余笙觉得原书作者应该挺懒的,不愿花过多的笔墨去描写,贺知砚就好像主角的对照组,他的存在只是为了衬托主角的非同一般。
尽管蝴蝶翅膀已经开始煽动了,但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与其被动选择,不如主动出击,这至少是在知道剧情的情况下,不然不知道下一次又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
春桃顶着大太阳站在云闲阁门口,白净的小脸微红,汗滴顺着饱满的额头没进衣领,她拿着一条嫩黄色的帕子随意地揩了揩,有些焦急地往外张望着。
终于,一抹青绿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她赶紧迎了上去:“少爷,你回来了。”
贺卿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春红?太阳这般大,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春红对着他露出了个好看的微笑:“不碍事的,请帖可曾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
春红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贺卿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夫人好心,想着给少爷和余公子做一套赴宴的衣裳,于是特意派奴婢来询问,要是决定去了,就吩咐裁缝快点,别耽搁了。”
贺卿云点点头:“母亲费心了。叫她不必这么麻烦,又不是什么大日子,哪里用得着做什么新衣裳。”
春红却道:“这怎么行,这次的赏花宴可不同以往,听说连宫里的皇子公主都要来参加,京城里的其他公子小姐都牟足了劲打扮,到时候可不能让他们把少爷给比下去。”
贺卿云没有再开口,知道拗不过她们,于是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
好在春红也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俯了俯身就回去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