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看来,这件事一定是贺知砚搞得鬼。
可他到底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今时不同往日,那贺夕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他要是真把贺知砚怎么样了,对方指不定要在皇帝面前说什么。
“哼,你给我等着!”
贺知砚看着太子一群人离开的身影无奈地耸了耸肩:“真是开了眼了,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余笙再次向桃树看去,却发现刚才还躺在树下的珠子现在早已不见踪影。
“余公子还不走吗?”
余笙快速转头,眼睛直直地望着对面那人,虽是笑着,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笑意:“七殿下的动作倒是快。”
李牧尘笑了笑,眼尾那颗痣越发鲜活,让他平添了几分妖异之感:“这是什么话,我都落到最后了。”
“在怎么说也是比我快了几步,你说是吧?”
“几步而已,下次我要是再慢点,恐怕就比不过余公子了。”李牧尘玩笑般道:“不说了,再说就真的要把我落下了。”
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眼中,余笙才转头看向贺知砚道:“上次你在花园里差点踩到的珠子收到那里去了?”
“珠子?”
贺知砚仔细想了想道:“好像被我收在床头的柜子里了。”
余笙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空气喊道:“伴鹤,你去查查这颗珠子是什么来历。”
贺知砚几乎只看到了个黑色的身影,不过瞬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你这混的不错啊,什么时候找的这么个能人异士?”
余笙本来就没打算隐瞒他,于是如实回答道:“你姐给我的。”
“真是好特别的弟媳礼。”贺知砚感叹道。
“不过,这对吗?咱们刚成婚,她就往我们中间塞人。”
余笙:“……”
虽然发生了一些意外,但赏花宴还是如期开始了。
最上面坐的自然是太子,这时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要是不说话,看着还像那么回事。
出乎意料的是,贺卿云竟然就坐在太子下面,他的脸色略显尴尬,在一众皇子公主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余笙和贺卿云不出意料地被分配到了角落里,不过这正好顺了两人的意。余笙不是爱出风头的人,贺知砚在这里只会感到浑身不自在。
他向来不理解这种念念诗,喝喝酒,嘴一张不是勾心斗角就是奉承人的活动有什么好参加的。
“这赏花宴怎么能缺少诗歌来唱和,早就听闻贺家大公子容止俊逸,胸中锦绣,可比子建七步成章;笔下烟霞,堪拟太白斗酒百篇。不如在此赋诗一首?”
贺卿云站起身对着李牧尘俯身道:“七殿下谬赞了,在下不过俗人,怎可与子建、太白比肩。”
“卿云兄可别推脱,咱们都等着拜读你的大作呢。”
“是啊,是啊。”
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附和声。
李牧尘偷偷对着贺卿云眨了眨眼,贺卿云露出了个无奈的微笑:“承蒙各位厚爱,那在下就献丑了。”
贺知砚懒散地坐在位置上,将一颗葡萄随意地抛进了自己的嘴里,望着被众人包围的贺卿云不屑地“切”了一声,颇有一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味。
他好奇地凑到余笙旁边问道:“他这诗作的怎么样?看他们一副惊为天人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李太白转世了呢。”
余笙想了想,然后异常认真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啊?”贺知砚疑惑地看着他:“你读的那些书都喂到狗肚子里了?”
“你不也一样?”余笙淡淡反驳道。
“怪不得你只能当一个秀才,唉,完了,咱俩加起来都凑不上一个状元。”
就在贺知砚心生感慨之际,太子措不及防道:“这贺家大公子如此优秀,恐怕这三公子也差不到那里去吧。”
“要不你也来为大家赋诗一首,让我们开开眼界?”
贺知砚笑脸一僵,他虽然从来不觉得自己比贺知砚差,但也明白“术有专攻”的道理。叫他百步穿杨,他二话不说拿着弓就上,可叫他作诗……保不齐要闹出什么笑话。
看着太子那张笑着的脸,贺知砚恨不得一脚踢过去。
世人皆知他不善诗词歌赋,这明摆着想要与他为难。
“在下不才,要不还是算了吧。”贺知砚温声道。
太子却不愿放过他:“这般推脱,可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也是,咱们这些俗人,那配听贺三公子的大作。”
“这那是不愿,恐怕是不行吧。”一旁有人取笑道。
“早就听闻这贺三公子不学无术,让他作诗,可比那西天出太阳还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