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爷的一声令下,红甲衙役们地开始喝沉重开嗓,发出隆隆威武之声,手里的衙棍也随着有节奏不停地敲动着地面。地面瞬时掀起阵阵尘土,这些慵懒沉默的生物本想静静地逃脱世人的眼光,奈何阳光无情,将他照个现行,如雾如霾将本应正大光明的衙门笼罩的灰蒙蒙的。
许是灰积得太厚了,连始作俑者也受不了了,纷纷掩起了口鼻呛咳了起来。还好衙门大门开着,一阵风吹过,才使这灰霾便陆续散去。
来看热闹的百姓看官衙如此升堂不免觉着好笑,可很快他们便在这灰蒙蒙中见一道银光从那正大光明的匾额下射来。一少年身形的人缓缓在正大光明匾额下的官椅坐定。他取了官桌上的惊堂木。只见他抬手往那巨大的案桌上一拍,顿时一股劲风和着一声脆响,把各位衙役看官惊得呆在原地。
衙役们因虎爷吩咐也略知这少年来历不凡,立即规规矩矩地站住。而那些看热闹的,见坐堂的居然是一个弱冠少年,不免称奇。
静睿王并不理会人们对他私下的猜测,一声惊堂木后正色喝道:“还不把他们给我一并带上堂来。”
衙役们哪敢动那范昌呀,只见一衙役远远地陪着,范昌大摇大摆地提着李存继来到公堂之上。
他见静睿王也不跪,只是将那李存继往地上一扔道:“小哥,你可真麻烦,我这事明白的很,还要这般升堂审问,你也不嫌这劳什子麻烦。依我看,将这李存继抓起来得了。”
众人见范昌如此嚣张本不意外,但他们更好奇坐在那官椅子上的少年堂官如何应对。
静睿王见他如此,也不生气,挪了挪身子换了个姿势,还是觉得不舒服,便侧过身子,将自己的身子横在那宽大的椅子上,两条腿也顺势架在了右侧的椅把子上。
他这身衣服加本身气质本给人一种不怒而威,不显即贵的感觉,而今这幅坐姿,则愣是给人一种烟花柳巷纨绔子弟之感。他全然不管众人对他的失望之感,微笑地对范昌说:
“范昌,范大爷可是你击鼓鸣冤”。
范昌一听范大爷,再看他那婀娜的姿势,立时明白这小子开窍了,定是虎爷那个滑头跟他说过我的来头了。算这小子识相,也难掩得意之色回道:“正是本大爷我敲得。这李存续亏他还是个秀才,居然偷本大爷家的玉猴。..”
范昌本正说得起劲,奈何官椅子上的人冷冷地来了一句:“看来跪在堂下的还是位秀才,不知范大爷,是何官职?”
范昌一听,脸一黑,道:“我无功名又怎地,要个功名还不容易,待过几年,我让我家姐夫给我……”
他正想吹下去,只见堂上少年不等他说完,早已将身子坐正,拿起堂桌上的惊堂木又是一拍,双眼怒瞪,大声喝道:
“我大周律法写得明白,有功名者可不跪于这衙堂。而今这有功名的都跪了,而你这无功名的居然久立着厅堂与本官回话。你好大的胆子,还把本官放在眼里吗!来人,他既然不会跪,你们倒给我教教他。好给他立个规矩。”
范昌张皇的看着这个转瞬变脸的少年,不知是惊还是拍,他呆在当场。很快他转头看向虎爷,满脸询问。虎爷转头避过了。他不得不再次看向少年。
还好少年脸上骇人的怒意已消,让他心头一松。但他发现不对,这少年居然朝他笑,笑得格外渗人。
范昌正疑惑之间突觉膝盖后窝被人敲了两下,他一吃痛,膝盖没了力气,哐当一声,乖乖的跪在了那尘嚣日上的衙堂之上。
跪是跪了,但他的嘴张着,喉咙口刚冒出一个“你”字,脖子上便觉得有东西擦过,一抹,一把血,心一下子凉到脚底,瞪眼睛思忖刚刚要是动了半寸,是不是已经没命了。想到此,他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低下头,浑身发抖的匍匐在那衙堂上。跪于那静睿王的脚下。
堂下那班看客多是范昌的狐朋狗友,本是来给范昌摇旗呐喊的。眼见他那华丽的一跪,也都偃旗息鼓,疑惑的看着范昌,堂堂的一个汉子,怎今儿个如此窝囊。
而那些普通百姓没想到那么嚣张的范昌居然被这少年三言两语搞跪下了,吃惊之余似是吐了一口大大的恶气。就在他们还在长长舒这口气之时,有人居然在人群中叫了个【好】,声音清脆响亮,惹得众人侧目。
沉默的湖水被人投入一粒石子,虽免不了吞没的命运,但惊起的涟漪却一圈一圈在扩散。人们仿佛被打了气,开始握紧了拳头,开始聚集。
虽然他们依然冰冷、沉默,不敢高语,却都在心中纷纷附和着。
“好、好、好”。
堂上的静睿王对于众人的反应并不在意,他知范昌心中压着不服。嘴角一弯,冷冷道:
“看来规矩你是懂了。你既说他偷了你的玉猴,可有证物。人说捉贼要捉赃,你今日如此理直气壮,想必赃物你是得了的,快快呈上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