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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二次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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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去的时间很长,可宋初渝和陈路颜却喜欢回家这一段长不长短不短的路,因为他们能在这时间里说很多话,能把相互发生的事大概说个遍。

今天不比昨天冷,走了一会就适应了。

他们走了十几分钟,陈路颜发现宋初渝平时会有哼歌的习惯,心情好的时候哼,不好的时候也哼,听多了也会那么几句。

陈路颜看着还在愉悦哼着歌的宋初渝,笑了笑,很浅显。

宋初渝就算是唱得再投入,也肯定注意到陈路颜直勾勾赤裸裸的视线,一时无言,她以为陈路颜是想要牵手。

虽然说现在不算太冷,但是要让她刚暖起来的手暴露出来,还真有点不乐意。

耐不住陈路颜还在看她。

她无声叹了口气。伸出手去牵住陈路颜已经有些僵硬的手。不知道因为什么,无论再冷,风再大,他从不把手揣兜里,也不戴手套,衣服也穿的很少,好像都不知道去保暖自己。

两手触碰,宋初渝还是被陈路颜的手心的温度惊到,太冰了。

陈路颜目光停顿一秒,眼睫低睑,皮肤病态的白,他说:“冷。”

“没关系,我就爱牵着你。”

他握着宋初渝的手连带着一块伸进他的口袋里,两人挨的更近,宋初渝问他:“陈同学,请问你是天生爱受冻吗?”

陈路颜面上无表情变化,轻描淡写的说:“小时候习惯了,没觉得多冷。你要这么说也算是…”

宋初渝:“那也不好,很容易感冒发烧的。你冬天就要穿厚厚的棉服,戴围巾,更冷点就连手套也要戴。你手比我还凉呢。”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个没拆封的暖宝宝,“嘿嘿。幸好我带了暖宝宝。诺,你把这个贴肚子上,隔一层衣服,我身上也贴着呢。”

宋初渝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要买什么样式的手套给陈路颜了,她接着问:“陈同学,我要是买副手套给你,你会戴吗?”

“嗯。”陈路颜回。

她笑着,脑子一转,故意似的说:“粉红色或者奶黄色的呢?我觉得戴上去会很可爱,给你买这种颜色,你会戴吗?”

陈路颜盯着宋初渝沉默半响,那眼神的意思不能在明显了。

宋初渝笑的更开了,还是不依不饶:“会嘛?会嘛?会嘛?”

“勉勉强强吧。你不嫌丢人我倒是能考虑考虑戴不戴。”

“为什么我会丢脸?明明是你戴。”

他回:“要牵你的手啊。”

“……”宋初渝,“放心,到时候我站在你身后二十米远紧紧看着你,绝不会靠近你半步的。”

说到牵手,宋初渝倒是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牵手时场景。

陈路颜是典型的外冷内骚类型,这是未来在一起很久后宋初渝得出来的结论。

那时候是刚在一起的一个星期后,他们趁着周末有些时间约出来去隔壁街散步。

正值人群拥挤高潮的时间,小吃巷里到处都是人,附近还有挺多红绿灯的。

宋初渝刚准备过斑马线去对面买烤串,被陈路颜拉住手臂往回走了两步。她莫名:“怎么了?”

陈路颜面无表情,很板正严肃的说:“车多不安全。”

“……我们走的是斑马线,而且红灯他们要停下来。”

“人也多,万一撞到了,很危险。”他抿了抿唇,一脸坦然的说。

“……我们手牵手过去不就好了。这样人再多也撞不倒我们两个人吧?”宋初渝话口一出,盯着陈路颜微微掀起眼皮,后知后觉。

但已经绿灯了。

宋初渝又好笑又觉得陈路颜这样子可爱惨了。她深吸一口气,扬着笑,问:“陈同学,你是因为想和我牵手,所以才这样的吗?”

陈路颜的耳朵有些红,他面不改色,很淡然的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这样的马路比较危险。”

宋初渝直盯着看,忍着笑,深深点了下头哦了声说这样啊,好吧。那我们快过去吧,现在绿灯了。

陈路颜抿了抿唇,目光紧跟着宋初渝,宋初渝走的慢,他立马跟上去不带任何犹豫的牵起宋初渝的手,“牵着安全点。”

“……”宋初渝在旁边看着牵的很紧的双手,嘴角弧度越来越张扬,压都压不住。

……

回去后,客厅大灯没开,一片漆黑。宋初渝进门后也没有开,径自回到房间收拾衣物准备洗澡,经过许恩乔卧室,微微透出亮光,她透过门缝看见许恩乔在刷题。

门外的巷口处,陈路颜还停留在原地,想起陈深冬前几天专门打电话和他说已经来到临川的分公司视察。

他回去取出机车,头盔太久没用都落了层灰,拿出一块布擦了擦就套在头上。发动引擎,机车的尾气随黑夜深风扬长而去。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那里对于他来说什么都没有,没有亲人没有归属更没有所谓的情感,他很抵触甚至厌恶。

但今天他还是忍着反感来到陈深冬在临川买的别墅。

说到亲人,法律上承认的亲人,其实也就剩下陈深冬了,陈远程四年前就去世了。公司留给陈深冬打理,那时也有传闻陈深冬有个在一起很久的情人,不久后会成为他的后妈,深远集团的女主人。

陈路颜是不信也不能不会同意的。因为那时他刚好知道自己的母亲没死,只是生病了住在医院里。

但他的不同意显然是没什么强烈作用的,毕竟他那个时候才几岁?根本拦不住也阻止不了。陈深冬像是一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什么事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包括再婚。

那个女人有个致命的关键,他们有个儿子,小他两岁。意味着陈深冬之前一直没空回家,说在应酬其实都是在陪他准备组建的新家庭里,他婚内出轨很久了。

不出意外,没多久他们就领了证结婚。他气愤,不甘,跑去质问陈深冬。而陈深冬的反应是陈路颜怎么也不会想到的。

那个回答他到现在还是记忆深刻。

“我跟你那个妈没疯之前就离了,我骗了她骗了你又怎么样?谁会在意别人家里的丑闻,都不过是聊骚几天就过去了。我结婚前怎么会知道她脑子有病,早知道就应该去做婚前检查,真是晦气!”

“她死活都和我没关系,以后这个家不准提到她,滚出去!我现在忙的焦头烂额,哪有时间管你们?”

从那以后,陈路颜就用陈远程给他留下的钱买了套适合自己不大不算简陋的房子,剩下的钱就全投到悦楼里。

他也再没有保持着陈深冬要求在意的成绩和荣誉。

他开始出去打工赚钱,一切从零开始,自己交水电费,供自己生活开销和学费。

当然,陈路颜不会蠢到真去荒废学业,只是更多的时间用在生机上,有的时候江航一梁世杰和徐深会帮一点,但大部分还是陈路颜自己来。

刚开始诸事不顺,陈深冬原以为陈路颜只是在耍小孩子脾气,使点绊子,颓然挫败了就自然屁颠屁颠跑回去继续当大少爷了。

毕竟他也才十五岁,之前过得又是少爷生活,肯定扛不住。

可陈路颜抗住了,一抗抗了三年,他过的还算不错。

机车与地板摩擦的声响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响。手指被冷风割裂的毫无知觉,头盔下的他面无表情,眼神却冰冷的让人心生骇意。

在他小时候的记忆或者回忆里,美好总是几秒带过,不好的像轮回,不断经历,这件过去又有一件,没完没了。

七八岁时,父母感情处于边缘,父亲成天应酬喝酒出差不回家,母亲一气之下也带着他搬了家。他渴望得到唯一在家的母亲的关注,一次两次还好,超过了换来的是母亲喜怒无常,歇斯底里,成天哀嚎的痛骂声和打骂声。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母亲看他的眼神这么怨恨,这么痛苦,他只知道哭,一直哭,可曲柳岩从来没心软过。

她时时掐着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脸,骂着他父亲的名字。会拿衣架抽打他,会让他吃一些他认不出说不出的药。

理智恢复正常时,又会抱着他失声痛哭,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接着带他去医院洗胃,买东西给他吃,然后坐在对面空洞无神的盯着他。

这样的日子,反反复复。

陈路颜记忆里的母亲是这样的,以至于好几次去看她都没抱有什么想法和期待,以至于到她母亲去世,精神病院里的护士通知他时,一点反应,一点情绪都没有。

没有哭,只是默默处理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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