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守白一晚上没有睡，只有在快要天亮的时候，勉强睡了一个小时，却还是被噩梦惊醒，梦中的他面对霍溪的离去，留给他的不过是几瓶信息素和战友的身份，他和她连最基本的婚伴关系都没有办法确定下来。

顾卫国一早就给他打了通讯，道：“守白，你醒了没有啊？霍溪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不用太担心，爸爸会给你安排最好的医生，保证会完全洗掉你的标记。”

顾守白眼眶红着，声音哑着，却还是坚定地回绝了他：“我不会洗标记的，这辈子我只认霍溪。”

杨兰夺过光脑，温柔道：“妈妈知道你的意思，你爸爸也是担心你的发情期，你不要生你爸爸的气，你昨晚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快点先去休息，我听你爸爸说，你刚从军事演习回来......”

她还未说完，就被顾守白打断：“妈，我想求爸一件事。”

顾卫国骄傲地咳了一声，拿过光脑，道：“什么事，你说吧，要星星，爸爸也可以给你买的。”

顾守白：“你能不能让我去陪着霍溪？”

顾卫国将光脑放到桌子上，认真道：“守白，这件事我是不会同意的，你有没有想过五年后你们要怎么办，五年后，霍溪肯定是不在的，你到不如现在就当作她已经死了，断的干净些。反正你们现在也只是男女朋友关系。”

顾守白没有说话，闭眼睁开，一行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他抬手挂掉了通讯，将整个人闷在被子里，小声地哭着，喊着霍溪的名字。

如果霍溪真的不在了，他该怎么办？

当这个事情真正摆在面前，他才会有对死亡的无力感，这个没有人能够摆脱的结局，让人崩溃。

杨兰拧了一把顾卫国，道：“你说得都是什么话，守白昨天肯定没有睡好，你说这话不是存心让他伤心吗？”

顾卫国：“长痛不如短痛，你都懂的道理，守白未必不懂。”

杨兰：“那你也不能现在就说让他去做洗标记啊？不是说有20%苏醒的机率吗？”

顾卫国叹了一口气，道：“你说霍溪要是醒过来，这五年我是把他们分开还是在一起啊？长痛不如短痛啊。“

杨兰给他到了一口茶，道：“先看看那孩子能不能醒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