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黑衣人投掷的黑球,威力惊人,前所未见,直令这些士兵心生惧意。故而此刻,虽心怀愤懑,却也只得强压怒火,不敢贸然行事。
慕曜池原以为,铁木卫即便只有十七人也能够迅速地将尘域的女子解决掉。但就眼下这般情形观之,慕曜池心中已然凉了半截。到底是他小觑了这些人,而公子覃竟一直在防着他。
公子覃可从未向他透露过,其身旁跟随着数十名凌枭。
呵,公子覃当真深得轩辕崇之宠爱啊,而他自己,简直愚钝至极到可怜,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却浑然不知“住手”
同一时间公子覃喊道:“好姐姐们,不打了!”
慕曜池:“你惯会这般油嘴滑舌。”
公子覃:“闭嘴,本公子当下断无心思与你搭话。”他环目扫视一圈,却未寻得轩瑾与叶梵离之身影,眼神倏地一紧,内心瞬间抓狂起来,暗呼:'完蛋了!完蛋了!这二人倘若出了何事,莫说义父,单单那叔侄二人便足以令他吃不了兜着走,而慕曜池定然必死无疑!'
慕曜池此刻亦察觉到了甲板之上少了那姐弟二人,而他的得力手下铁梧倒地昏厥,眼皮微微一沉,厉声道:“若叶姑娘与轩公子有个三长两短,尔等皆要为之陪葬!找人!”
慕曜池不允四周船上的士兵参与打斗,只因唯恐伤及公子覃以及那姐弟二人。
纵然他深知公子覃身怀诸多手段,却也不愿其有分毫损伤。
然他总是过高估量公子覃对他的情意……
叶梵离与轩瑾乃是他不能伤之人,而公子覃则是他不愿伤之人。
即便他心中明晰自己不过是个替身
即便他清楚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被公子覃下毒
即便他深知这朵黑心莲对他施下了傀儡术
既已施下,为什么弃之不用,既有心将他掌控,又为何不把控得更彻底一些,反倒让他有了醒悟的契机。
许是毒已入骨……
“慕太子当真是贪得无厌,要了一个犹不知足,竟还妄图将她姐弟二人都掳了去,您果然与当年一般令人作呕!”
无情之语犹如利刃,狠狠刺向他的心口,令其发麻。脖颈处的刺痛,使他深感眼前之人确有杀心。在全然倒下之前,慕曜池艰难言道:“不得伤他。”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公子覃神思有一瞬的恍惚,嘈杂的声音里他听到了有人喊在这里,对身边最近的凌枭吩咐道:“看好他。”然后便朝着原先的商船飞身而去。
原是月曦寻得二人之后,因心忧尘域这帮人当中仍存叛徒,遂未惊扰旁人,将二人往船舱挪移而去。豆子亦是机灵非常,虽说藏身起来,却始终牵挂自家公子,不时探头探脑地从船舱内向外观瞧。待见月曦姐姐欲把自家公子从窗口扔进来,赶忙上前搭了把手,哭唧唧地将自家公子妥善安顿。闻听外边寻人之声,在月曦姐姐的示意之下,方才出声应答。
寒风在河边呼啸肆虐,天色已如浓墨般漆黑,唯有一弯冷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映照着这片刚刚经历过血雨腥风的河畔。
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地上,有的还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的狰狞姿态,手中的兵刃或断或落,散落在四周。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
洛霁澈与洛胤宸伫立在这片狼藉之中,身上的华服已被鲜血染红。
不远处辰一与白落手起刀落做着最后的收尾,这些死士的嘴巴犹如被针线密密缝死一般竟是一个比一个严实,盘问了许久,也未能问出半分东西来,索性不如杀了。
感受到叔侄二人周身散发的寒意愈发森冷,令人不寒而栗,二人仿若在比赛一般,出手一次比一次快。
“这小姑娘也太会跑了,俺差点跑遍半个赤凛才抓到她。”楚越纵马而来,马背上赫然驮着一名身着黄衣的女子。
年已三十的叶笙:“……”你才小姑娘,你全家都小姑娘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