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珩听闻长舒手腕,止住身形,辰一见状当即剑入鞘中,利落收势。楚景珩嘴角噙着笑,言语间满是散漫:“身手挺利落啊。”
辰一拱手:“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多谢前辈赐教。”
楚景珩摆了摆手:“别一口一个前辈的,听的俺浑身不自在,俺可不老。”
此时,洛霁澈与洛胤宸款步走来,洛霁澈神色淡淡,冲着楚景珩微微颔了颔首,算作招呼。洛胤宸则不同,周身仿若裹着一层寒霜,未语先呵出一声冷笑:“呵。”
楚景珩见此,嘴角噙着一抹戏谑,挑眉道:“呦,宸王还挺记仇啊。”
洛胤宸面色一沉,眼神中似有幽火燃烧,切齿道:“大人这副嘴脸,在下自是不敢有半分忘却。” 言罢,袖袍一拂,带起一丝冷风。
楚景珩微抬素手,指腹轻触那未掩于面具之下的鼻端,旋即逸出两声哂笑:“俺奉主上之命行事,宸王若欲衔恨,尽可归咎于吾主。巧喽!主悉知二位将临,令俺候于此处相迎。现今主上正在天宝阁,宸王若同俺前去,便可与他旧事重提,再辩上一二。”
洛霁澈看向楚越,脑袋发懵的楚越立马表态:“俺可没向老不死的透露行踪。”
“小兔崽子,皮又痒了是不。”楚景珩朝楚越呲牙。
楚越摊手,拉着辰一往远处躲了躲,叶笙伸着头往这边看,被赤三直接蒙着眼带回船上去。
洛胤宸冷哼欲吐之言尚未出口,便被洛霁澈抬臂阻下。洛霁澈神色依旧淡淡说出来的话却分外损人:“崇皇子不愧是手眼能通天地,耳目遍布四方,麾下众厮,竟似那长耳灵犬一般,嗅迹寻踪之能,好生厉害,无一事能逃其探查,无一处可避其耳目。”
楚景珩眼皮子一跳,谁人不知他那神经病主子不喜被人喊皇子,长耳犬也不是什么好词。
昔日在他跟前不过是个毫不起眼、无甚存在感的小屁孩,如今已然成长为足以独当一面的一国之君。
宸王对他心怀怨怼,好歹是明刀明枪地来,这新任赤凛可是个会使软刀子的,腹中若无点文墨,还真听不出他话语中的损人之意。
偏巧,他可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
说到底也是他当年当着这俩小子的面捅了洛灵琛惹下的祸,到底是理亏了些。
然楚景珩脸皮颇厚,佯装听不懂洛霁澈言语间的讽刺:“二位还是随俺走上一走吧。”
洛霁澈:“尚有要事在身,恕难相陪。”
“轩公子与叶姑娘现今安然无恙,无需挂怀。只是今夜这场拍卖会,二位若错之,怕是要悔哦,俺可是听闻,拍卖会上有一奇功秘法,可助人重塑根基,若失之交臂,委实可惜。”
“本王随你前去。”洛胤宸道。
阻止不及的洛霁澈:“……”
皇叔逢师姐之事其理智就折损半数,方至此处,便自陷被动境地被人牵着鼻子走。
“好徒儿,替为师看好这些人,休要跟去添扰。为师可只有一张入场卷,带不得你,改日咱师徒二人再叙旧。”
楚景珩扯着嗓子喊,楚越捂着耳朵全当没听见。
“都留下来,不必跟着。”
直到洛霁澈发了话,楚越才应了声是。
三人足尖轻点,衣袂飘飘,施展上乘轻功,如流星赶月般朝着酒楼疾驰而去。俄顷,便抵达了望酒茶楼,
楚景珩在前头引路,带着二人径直走向一个僻静的房间。未几,当三人再度现身时,皆已身披黑色斗篷,脸覆鬼面具,周身散发着神秘莫测的气息。
继而,他们步入后院。后院中,一座假山嶙峋而立。楚景珩将手中的入场券给守在假山前的面具人瞧,那面具人目光如炬,仔细端详一番后,确认无误,遂抬手开启了隐匿于假山之后的石门
石门石壁上刻着奇异纹路。识得门道者,以特定掌法连拍三下,再注入内力,地面悄然裂开,石板移开成阶。
踏入,宛如置身幽秘洞府,穹顶悬着夜明珠,柔光似星芒洒落,勾勒出四壁诡谲壁画,画着不知名兽类,似守护这交易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