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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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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的初春一向干燥,中午虽已回暖,早晚却仍旧很冷。才刚三月,方北就迫不及待地就换下了厚重的大衣,穿上了薄薄的西装外套。说是年轻人火气燥,其实是年轻人为了俏冻得跳。

篮球队训练结束,方北洗过澡换上白衬衫,来不及穿好外套,一路小跑到餐厅,远远就看到简云怀里抱着书站在门口。

简云接过方北臂弯里的外套抖开,皱眉说道:“头发也没吹,又穿这么少,你就不怕感冒?”

方北虽然表情满不在乎,但还是顺从地穿上了外套,并接过简云手里的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回应道:“我身体倍儿棒。吃什么?”

“吃意面,你刚运动完,需要补充碳水。”简云走向西式简餐区,排队时和几个学生会的同学打过招呼,回头就看到跟在身后的方北哈欠连天,忍不住问道:“你昨晚不是和篮球队去聚餐了吗?怎么看着像一夜没睡似的。”

方北正忙着摆弄手机,随口答道:“昨晚有一家新夜店开业,明生带我们去的。”

听到这个名字,简云一时默然。顾明生是他们的高三学长,也是校篮球队的数据统计员,更是老师口中难得一见的数学天才。他与方北、简云家境相仿,虽然和方北一样爱玩,却仍能像简云一样保持全A+的好成绩。

简云点好两份意面,不经意地问:“他今天怎么没跟我们一起吃饭?”

不必在三人行时故作友善,只是他二人像从前一样的独处时光,简云自然无比珍惜,只不过面子上还是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他们高三班里聚餐。”方北接过两个餐盘,走向老位置。

简云照例拿上两份餐具,装作随意地继续问道:“你俩在一起多久了?我都快记不清了。”

“一百零一天。”方北几乎是脱口而出,抬头看到简云脸上复杂的神情,随即嘿嘿一笑解释说,“昨天刚庆祝了一百天纪念日。”

简云突然觉得盘中的意面索然无味,只吃了两口便停了下来,随后递给方北一张纸说:“AP课程的阶段性测试结果出来了了。这是你的成绩单和试卷。”

方北正准备把意面的照片发给顾明生,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成绩便惊喜地说:“哟,我微积分居然合格了。肯定是沾了顾明生的光,这就叫近朱者赤。”

简云不接茬,屈指敲了敲试卷。反问道:“那平时看你经济学学得挺好,怎么这次反而没及格?”

方北正忙着在手机上和顾明生聊天,听到简云的话,头也不抬地敷衍回答道:“还能为什么,没答到老师心坎儿里呗。”

简云翻开卷子,看到一道几乎没得分的简答题,题目要求解释亚当·斯密的自由市场理论。他才读了第一句,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字一顿地和方北确认:“亚当·斯密所谓的‘自由市场理论’不过是一场精心编排的骗局,是资本家用来掩盖其贪婪本性的遮羞布’……你这是认真的?”

方北听到简云用标准的伦敦RP腔念出自己的得意之作,瞬间热血沸腾,撂下手机凑到他旁边,指着卷子上最后一段:“你念这句!这可是全篇的点睛之笔!”

简云顺他手指移动念去:“只有通过合理的政策干预和社会改革,才能实现资源的公平分配,保障劳动者的权益,让社会真正走向公平与繁荣。否则,我们只能继续在这场由资本家主导的“自由市场”骗局中,目睹无数劳动者的血汗被无情地榨取,而那些资本家们则在财富的堆砌中狂欢……”

简云读完,只觉得哭笑不得。

方北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哥们儿写的热血不!激情不@”

简云微微一笑,卷起卷子拍在他的脑门上:“经济学,不是政治学。让你解释,不是让你批判,你这明显跑题了。”

方北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这明明是展现了我批判性思维的深度和广度。你应该为我感到骄傲才对!”

简云挽起袖子,正要和方北好好辩论一番批判性思维与纯批判之间的区别。就在这时,他瞥见方北的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一张照片。那是一张自拍,照片里方北正熟睡着,侧脸显得格外安静。而另一个人则是顾明生。简云瞬间注意到,雪白的被子仅仅盖到男生的胸前,两人似乎都未着寸缕,场面十分暧昧。

方北的神色瞬间尴尬,慌乱之中手指迅速在屏幕上滑动,试图将那张照片赶紧滑走。可隔空传输功能如同失控一般,一张接一张的照片不断涌入。简云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全是内容相似、角度不同的自拍。

方北下意识地抬起头寻找,目光穿过餐厅,看到坐在人群中的顾明生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脸上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方北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宠溺的笑意,索性将手机随手扔到一旁。然而,当他转过头时,却冷不丁对上了简云那如寒潭般冰冷的眼神。

方北连忙滑走,没想到airdrop却依旧接收着一张又一张的照片,都是内容雷同但角度各异的自拍。他抬起头,看到顾明生坐在餐厅窗边的位置,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方北无奈一笑,索性把手机揣回兜里,转回头却对上简云冰冷的眼神。

方北还不知道怎么解释,简云已单刀直入,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你们做了?”

方北一愣,显然没料到简云会如此直白,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尴尬地微微点头,随后迅速拉着简云到一旁,凑近他耳边,神秘地说:“感觉和想象得很不一样。”

简云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可还是强忍着不适,艰涩地开口:“怎么不一样?”

方北丝毫未察觉到简云的异样,兴奋地说:“就是比看到的片里还刺激,就比如……”

方北在简云耳朵里描述着无数个不堪的情节,与他曾经幻想过的画面渐渐重叠交错,然而主角却另有其人。他不想听,却又鬼使神差地忍不住代入。

“我跟你说,明生不愧是学长,会得可太多了……”方北见简云没有打断,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出口,越发滔滔不绝,眼神中满是回味,绘声绘色地讲着顾明生是如何勾人,二人之间又是如何活色生香、旖旎整夜。

简云的拳头越攥越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终于,在方北说到“正题”时,简云只觉胸中的恶心与反感再也压抑不住,他猛地站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他脚步踉跄地冲向洗手间,刚推开门就扶着洗手池,将午饭吐了个一干二净。

写一段心理描写——大概就是,简云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都是方北和顾明生交缠的画面。他的少年,曾经那个在夏天连和自己接吻都慌张的少年,如今竟和别的男人滚在一起做更加下流的事情。

简云的心像是被千万根针扎着,痛意蔓延至全身。可即便如此,他心底深处仍有个声音在疯狂呐喊:他多么希望,与方北做这些事的人是自己。

如果是这样,他甘愿和方北做比这更刺激、更疯狂的事,他一定能比顾明生做得更好。

方北紧跟在简云身后进来,他抽出几张纸巾递向简云:“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送你去校医室。”

他伸出手去搀扶简云,可简云却像是被突然点燃的火药桶,猛地一把摔开方北的手,声音冷得仿佛能结出冰碴:“不用,我就是觉得恶心。”

方北一愣,脸上有些茫然,下意识地重复:“恶心……?你说什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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