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那是发挥失误!你懂不懂?你!”南宫闵飞快地看了旁边女子一眼,面色涨红,像被踩中尾巴般气得跳脚。
“你剑式花哨,剑气幻形得漂亮,我喜欢看,却连基本功都不扎实,被轰下台得太早了,我刚还遗憾紫芜姑娘不解风情,不让你把剑式表演完。”
“你!”
南宫闵还欲骂,被身旁女子挽住手臂。女孩挣着漆黑明亮的眼眸,道:“闵哥哥,我也喜欢看,你下次无人时耍给我看就好,不拿出来对战就不会挨打了。”
侍者低声介绍:“这是夏家清月小姐。”
“阿月,我这真是失误……”
“没事的,闵哥哥,我知道的,闵哥哥在阿月心里是最厉害的。”
南宫闵心里憋闷,他怎么样他自己不知道么?阿月闹着要来南宫家试炼赛长长见识,他就带她来,但自己年年都被同族子弟痛殴,今年绞尽脑汁想出个好主意,用花哨的剑法给阿月表演,攻击性不强被殴也就情有可原,但他连表演都没表演出来就被打下台了!
“哦呦闵哥哥最厉害~闵哥哥,可不要让人家失望啊,去再打一个!我的号码牌给你!”
“来来,我的也给你!这场你替我打了!”
几人纷纷起哄。
玉锦饶有兴趣看他们,见青茵眠无动于衷,玉锦拍拍她肩膀让她转个面一起看。
比试台上打得火热,台下也热闹非凡,弟子席间有闹嚷看热闹的,专心观察学习的,聚众赌博压人胜负的,有亲兄弟姐妹聚在一起商讨,有多对道侣卿卿我我,有主人带着灵宠揉揉抱抱,什么都有。
有人跑来推了玉锦肩膀一下:“你是哪儿来的?敢到我们南宫家地盘挑衅我闵哥,你还想不想活?小心我闵哥给你好看!”
玉锦:“?”
南宫闵:“??”
那人喊完就要跑,南宫闵跳下座椅一把拽住他领子:“你娘的南宫迁——”
“闭嘴!”
远远地,南宫雅一身紫红华丽劲装带风走来,抬眼睨了几位弟弟妹妹一眼,“你们真是比鸟雀还聒噪。”
几位南宫子弟瞬时低着头缩着身子不说话了。其他人纷纷道:“雅儿师姐好。”
南宫雅看向玉锦:“这里吵闹么?换个位置吧。”
他们从筑基期赛场前往金丹期赛场,起身离去时,玉锦听见身后有人说:“不是,他凭什么?”
有人窃窃私语:“我筑基大圆满看不出他修为,来错赛场了吧。”
“什么修为要雅儿师姐亲自接待?……”
闹嚷的观众席与比试场过道间,南宫雅低声解释:“我想着这里与你们同龄人多些会更热闹,就让侍者带你们来这里,谁想到他们这么吵。如果我弟弟妹妹有冒犯的地方,我代他们道歉。”
“没有冒犯,谢谢雅姐姐,”玉锦把青茵眠换到里侧自己在外侧,防止她被来往人群挤到,“我十六岁入秘境,秘境里时间流速快,又过了百余年,现在不是十八岁。”
“我还不过百岁,你骨龄比我都大了?”
“嗯。”玉锦点头。
南宫雅轻骂道:“那你好厚的脸皮,都比我大几十岁了,还喊我姐姐。”
玉锦轻眨眼:“那喊雅妹妹么?”
南宫雅看向玉锦护在一边始终没说话的青茵眠,心道原本是可以姐姐弟弟哥哥妹妹玩一玩,现在还是算了,道:“跟别人一样,喊阿雅吧。”
南宫雅带他们到新的席位坐好,道:“我下场比试结束后可以休息三天,还有姐姐一起,到时候带你们去北境城里和周边逛逛,我哥哥在闭关冲击元婴期,暂时见不上面了。”
“好。”
玉锦和青茵眠继续坐席间看比试,大家学的剑法差不多,偶尔出现几个功法剑式有新意的,在玉锦眼中速度很慢,很快能被参透,学不到很多东西。
玉锦心里觉枯燥乏味,但看青茵眠在自己身边,又不好直说自己不爱学习。他凑青茵眠耳边小声问:“茵眠无聊么?我在这里等南宫姐妹,你去其它地方走走看?”
他不等她回话又自言自语般喃喃:“算了,你跟我在一起好了,我不放心你在别处。”
话都让他说尽了,青茵眠一句话不用说。
她看着场上,没注意到玉锦看着她侧颜的眼神有些落寞。
待南宫姐妹来,先是到街上最大酒楼的包厢里,南宫姐妹点了一大桌菜招待他们。
北境风格豪迈,桌子宽大,餐盘精致,盘中肉腿大块。玉锦将肉切分成小块放到青茵眠碗中,一直照顾着她饮食,自己不怎么吃。
南宫岳问:“看着茵眠吃你就饱了么,你以前不是很爱吃这些,怎么现在看起来不喜欢了?吃得斯斯文文的,一点都不香。”
玉锦夹了一块肉沾酱到口中品尝,道:“许久没吃,还在习惯。”
他或许可能再习惯不了了,现在尝到的不再是食味,而是许多污浊的尘气。也不知道昔年境界更高的青绵婴是为什么愿意吃他捣鼓出的许多东西。
问询下,玉锦循循和南宫姐妹讲述无渊里有些什么,黑物部族和黑块部族,红血核心,漫天的淤泥,语调不似当年般难掩激动开怀,只是低声陈述。
南宫雅:“我们倒是去看了世界万古,那里果然有很多花,很漂亮呢,当地人靠比试赢得花朵向意中人告白,朴素烂漫。还有其它几个小世界也景色很美。”
玉锦下意识看了眼青茵眠,见她没反应,又收回眼。
他们饭后又去临近的森林看河流,葱葱郁郁的树影映在潺潺流动的清澈河水里,他们顺着河岸走在小石子路上踏青,空气清新,景色优美,不时河两岸能遇见各种异兽,与人相安无事,或栖息,或饮水,鸟儿鸣叫,还偶遇有修者在林间清修。
南宫岳道:“不远处有村落,里面有养一些幼兽,你们想要可出钱买,品阶不低,可作兽宠。”
“嗯,去看看吧。”
玉锦的手指在青茵眠手旁一指处,始终没有牵她。
玉锦落寞的地方在于,青茵眠像一具有着青绵婴形貌的空壳子。他本应该很知足了,心却低落。
如果她是青绵婴——玉锦想,他怎么敢冒充是仆役跪在她脚边握着她的脚肖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