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染尚未反应过来,少年已经拽着她飘忽的手按在阀门上,特殊材料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星纹。
制冷系统启动。
“三天前我就能看见你。”少年忽然松开怀抱,跑到房间。
他从枕头下摸出半管破碎的治愈剂。
淡紫色管壁外面竟然多了一个团。
“每次你触碰过的物件,都会留下这种穿越时空的痕迹。”
走廊突然传来电磁锁解冻的滋滋声。
聂纪淮迅速将年染推进衣柜,柜门合拢的刹那,年染透过缝隙看见少年后背新渗出的血迹,他将自己的伤势加重了!
“小畜生倒是命硬。”继母踩着高跟鞋进来,手套突然扔出飞刃。
“不要!”年染的惊呼与聂纪淮的闷哼同时响起。
少年徒手握住飞刃的瞬间,年染魂体突然迸发耀眼光芒。
年染惊觉自己竟能实体化地挡在了少年身前。
“谢谢你。”聂纪淮贴在她耳畔低语,呼吸间带着血锈味。
少年滚烫的掌心下,年染的心跳产生共振。
血腥的画面仿佛就近在咫尺,让她的心脏一阵阵抽搐。
“不要,不要啊!”
年染尖叫着从梦境中醒来,额头上布满冷汗。
她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大口喘息。
她居然在梦中被吓醒了。
年染深呼吸两下,才勉强稳定下紊乱的思绪。
她刚才是在做梦吗?
年染摇摇头。
聂家应该不至于这么对聂纪淮吧。
年染站起身,走到客厅。
沙发上的男人已经起身,穿戴整齐地站在那儿,他的表情严肃冷峻,仿若一尊雕塑。
见到年染表情肉眼可见柔和许多。
“染染睡的还好吗?”聂纪淮开口。
“嗯。”
年染看向茶几上的闹钟,此刻已经是九点钟,距离他们约好的时间还早。
聂纪淮:“饿不饿,先喝碗粥吧。”
“聂家这时候有饭菜吗?”
年染走到厨房,粥已经弄好。
算了,现在的他们还有财力。
她盛好粥端出去。
聂纪淮坐在餐桌边,陪着年染吃饭,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年染望着他,想到那个苍白的少年,有些难过。
聂纪淮抬起头,看着年染苍白的脸色,皱眉道:“你的脸色不太对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
年染笑着摇头,可惜脸色实在太难看,笑容都显得有些僵硬。
她刚才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自己的记忆。
“阿淮,昨晚的房间就是你从小住的吗?”年染突然问道。
“应该是,怎么了?”聂纪淮放下笔。
“你还记得你十二三岁的记忆吗?有没有点印象?”年染试探性地问道。
聂纪淮沉默片刻,突然笑道:“我十二岁那年犯了个错误,父亲不小心下手太重,当晚发烧失忆了。”
那她的阿淮小时候被这群人欺负着!
年染勉强笑了笑。
“染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告诉我?”聂纪淮突然抬眸。
年染一怔:“我昨晚梦见你的十二岁。”
聂纪淮目光温柔地盯着她。
年染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连忙低下头喝粥。
吃完粥之后,年染带着聂纪淮在聂家找那个房间。
可是那个位置已经是一个健身房。
“也许真的是梦。”
年染长长舒了一口气,抬头,却发现聂纪淮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她疑惑:“阿淮你在看什么?”
“染染的梦境是关于我小时候?”
年染愣了愣,点头:“是呀。”
“染染想要了解我。”
他的目光深邃而坚毅,就像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令人忍不住沦陷其中。
年染突然觉得心脏狂跳,扬起笑容:“是呢,看看聂先生的少时是不是叛逆少年。”
“那你失望了。”聂纪淮谦逊道。
年染浅笑。
—
年染晚上又来到一个宴会,看一个七岁的男童有些像聂纪淮。
聂纪淮穿着旧礼服。
年染亲眼看见聂纪淮继母带来的女儿故意打翻礼物盒,跌碎了天泉水。
聂纪淮只当没看见,走过去,将衣摆拂平。
秦何芳不仅没有道歉,反而大声质问:“你干嘛把这么多瓶子倒在我脚下?”
所有人都望着七岁的聂纪淮。
“小淮,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继母责备,拉着小女孩,“你做姐姐的,也不帮帮弟弟。”
他抬起头,淡漠地说:“不是我拿的。”
聂父脸色铁青的过来:“你怎么现在这么没有礼貌!还要把责任推给别人!”
聂纪淮:“我没有碰过。”
继母笑得很温柔:“好了,别生气,小淮,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芳芳还不去收拾。”
秦何芳微微颔首,捡起礼物盒,准备将碎片往里面装。
聂父狠踹聂纪淮。
聂纪淮的膝盖压进碎片里,瞬间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