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当时来过?”秦怿怯生生地开口问道。
“我去医院守了你几天,但你一直没醒,给你发消息也不回。我、我真的很担心把你弄坏了。医生说结合热后要多陪陪你,但后来纪阿姨说,我再这样会把身体熬坏的,就……”
秦怿抬手往江恒鼻尖上抹了块绿色奶油,打断了他的话,“傻子。”
“你这样好像个小丑!”秦怿指着江恒的鼻子,故作笑得前仰后合,乐得不行似的双手捂住脸,巧妙掩饰住那偷偷泛红的眼睛。
真不愧是他啊。都那样自顾不暇,还能拼命挤出精力去照顾去关心。
“诶,你小心别摔了!”江恒伸手去扶秦怿的腰,距离一时近在咫尺。
秦怿抬手刮掉江恒鼻尖上的奶油,手指塞进嘴里,舌尖勾了一圈,拔出来时还发出嘬的一声。
面前的人明显倒抽了口气,近在咫尺时,秦怿勺起一口蛋糕塞进江恒嘴里,“好吃的!你尝尝!”说罢,身子一歪,溜走了。
在一旁瞧着那人扑了个空,一脸无奈地坐在原地,秦怿没忍住,乐得哼哼哧哧的。
待到江恒房间里的乱七八糟毁尸灭迹后,时钟已走到了九点整。
“都九点了,你也快休息吧,明天不还得训练呢?”
“明天是周末。”
秦怿点亮手机屏幕,见日期那栏明晃晃显示着星期五,才发现自己竟昏迷了一天半。
抬眼看向江恒,陪自己熬了一整天,饶是再强的身体素质,仍掩盖不住脸上的疲态,眼下那两抹乌青越发明显。
“那不正好,你早些去休息吧。”
“嗯。”江恒应得很快,没多说什么,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点没拖泥带水。
距离门上锁已过去好几分钟。秦怿抱着腿坐在床上愣神盯着江恒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
什么啊。走得也太干脆了吧。秦怿不爽。
虽然江恒真要留下来,自己心里也怪别扭的。但再怎么样也不能不声不响就走了吧!
这也想着,秦怿环视被江恒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房间,连床单都铺得平平整整,像在掩饰在上面发生过的一片狼藉,后腰莫名地开始又酸又涨。
靠!这人爽完提了裤子就走是吧!
秦怿越想越气,拾起江恒垫在自己腰后的枕头就往门口砸去。
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后,江恒稳稳当当抓住即将要砸到他脸上的枕头。
“怎么了?这个枕头垫得不舒服吗?我去给你换一个。”
秦怿愣在原地,“你、你这是?”
江恒推门至磁吸处固定,侧身把折叠床拎了进来,自如地在秦怿的病床旁支起,“听你的话准备休息了,我找值班护士要了张行军床。”
见秦怿仍一脸懵,江恒继续说道,“医院的床太小了,会挤到你的。”
不是。自己瞎闹一通,没想到江恒这阵仗是来陪床的。
秦怿闹了个大脸红,嗫嗫嚅嚅地装傻道,“你、你放着宿舍不住,这是做什么?”
“医生说要多陪陪你的。”江恒一本正经答道。
又是医生说。秦怿小声叹了口气,仰靠在床板上,没再看他。
瘫在床上没一会眼皮就开始上下打架,被折腾了大半天,秦怿现在只剩下抬手关灯的力气。
咔哒一声,屋内一片漆黑。
“晚安。”江恒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秦怿望着天花板半晌,翻了个身,背对着江恒,像是才找到问话的勇气,“江恒,你只是听医生的话?”
问得没头没尾的,换得江恒一声不明所以的什么。
“算了。”秦怿觉得自找没趣,被子一掀蒙过头,滚了两圈,离江恒的行军床又远了远,远到再滚就要掉到床下。
旁边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秦怿感觉床垫陷下去一块,蒙在头上的被子被掀开,江恒温热的手心贴在额头上,熟稔地探了探体温,“闷着头睡对精神力恢复不好。”
又是医生说又是医生说。别扭劲涌上心头,秦怿死拽着被子不放,故意跟他作对似的。
僵持了半晌,秦怿听见一声轻笑传来,“输给你了。”
随即,秦怿轻而易举夺回被子,裹作一团。
半晌,背后传来幽幽的一声,“但我是自愿的。”
秦怿差点连人带被子直接滚到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