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菻:“真这么神?”
刑侦二队警员邢期添此时幽幽然地“飘”了过来,犹豫了一会儿,附加介绍道:“这么说吧。如果上帝在这尘世有亲儿子的话,这位就是首屈一指的太子爷。”
周墨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又掰着手指头给程菻数:“家世好,长得帅,双商高,方圆十里内外,没有老少爷们不喜爱。”
邢期添:“是‘挂逼’一样的存在。”
周墨:“所以,无论从玄学角度,还是从逻辑上分析,面对THE KING 这样的Bug,也就咱路爷这样的“挂逼”能降服得了他了。”
邢期添摸着下颌,眯着眼,与周墨同时赞同地点了点头。
程菻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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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儒:“纪队。”
陈儒朝会议桌最前方递了个眼神,纪严顺着陈儒的目光,看到张副局和沈局正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张副局不时点着头,不一会儿,又将路晨曦招呼了过去,三人似乎又郑重确定了一下。路晨曦左侧面颊酒窝深陷,张扬明媚地笑,自信满满,底气十足的样子。
望到台前的这一幕,纪严捏紧了手中的杯子,目光中闪过一丝阴厉。
终于,张副局清了清嗓,宣布。
“经过我和沈局的讨论,此次针对THE KING 的调查部署行动,代号定为四一零。交给路晨曦做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咱们全局上下各组警员们……”
“我反对!”
张副局还未说完,纪严就已经从座位上猛然窜了起来,生生打断了张副局的发言。
张副局眉头一皱,纪严这才发现自己的鲁莽与此举的不妥,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沈局,张副局。我知道,你们都非常看重晨曦的才干和能力。可,路晨曦毕竟还年轻,经验、资历各方面都有待打磨锤炼。他才升任二队支队长职位不久,一上来就指挥这么大的行动,不妥吧。”
张副局:“小路年纪虽轻,但好在思路开阔灵活。况且,他办得案件也不少了。我认为,没问题。”
纪严:“可,‘少女标本案’我们一队已经跟了近三个月。各种资料,细节,相对更熟悉一些,这次行动,理该由我们一队做主导!”
“是!跟了三个月,却一无所获!”张副局敲着桌子,黑了脸。
瞬间,整间办公室都安静了下去。
张副局叹了口气,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小纪啊,我知道,这阵子,你们一队很辛苦。可,四一零行动事关THE KING和整个霄洲市的市民安全。这不是小事。我们中间,只有小路有与THE KING 正面对战的经验。他是唯一一个曾与THE KING 打过照面,还活下来的人。单凭这点,四一零行动,只能由他做指挥。”
路晨曦此时正坐在会议长桌前的座椅上,低头转着手中的打火机,静静听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散漫样儿。
纪严不满,恶狠狠道:“可就连他自己都忘了,他是如何活下来的,不是么?!”
路晨曦手一停,依旧低着头,表情陷在阴影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河港爆炸,路晨曦重伤,至今,他都自称想不起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现场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赞许路队机智、勇敢、果决!能从一片火海中救出六名人质!……但,剩下的那七名受害者呢?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纪严说到这儿,撇过头,目光如刀,指向路晨曦,“真的,只是简单死于那场大火吗?!……”
路晨曦手指用力刮着打火机的表面,依旧低垂着头,看不清脸。
纪严:“还是说……”
“纪严!”张副局狠狠一拍桌,严声打断了纪严的诘问。
底下,众警官再次小声议论起来。霄洲市局一队和二队支队长不和这件事,由来已久,在警局里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儿了。但当面这样互相给对方下不来台的场面,还真不多。俩人从到局里就都不是好惹的主儿,真杠上了,除了沈局和张副局,一般没人敢从中间插嘴说和。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路晨曦和纪严之间的渊源算是挺深的。在公大那会儿,路晨曦就是纪严的直系师弟,纪严算是那种刻苦好学,对自己能下狠心,严格要求的人,所以,一度成为公大学生中间的学习榜样,也算是公大的风云人物。可,他所有的辉煌,都在路晨曦入学的那一刻终止了。路晨曦聪明机灵,活泼随和,而且脑瓜贼快,属于老天追着赏饭吃,无论做什么,都能轻轻松松获得第一名的那种天才级人物。再加上,长得也帅,很快,无论是辩论赛还是学生会,还是训练场……纪严身上的光芒,他身上所有的荣耀,都因为路晨曦的出现而显得晦暗了。
后来,凭着自己的努力,纪严也算是平步青云,被调来了霄洲市市局,还升任了支队长,可,冤家就是这么路窄,纪严还没松快几年,路晨曦这个麻烦精竟然也跟着被调到了霄洲市局,还做了他的直系下属——副支队长。就因为他们二人之间办案的理念不同,方式不同,两人过去即使是上下级关系,也没少当面干仗,更别说,路晨曦现在和他是平级了。
尤其,是清河港爆炸的这起案件。这一案,路晨曦在霄洲乃至华国都一战成名,但对纪严来说,这一案却是他永远的耻辱。因为,当时九二三特大人口拐卖案的指挥者其实是纪严。当初,就是因为纪严严厉反对路晨曦提出的,到清河港部署警员,围堵THE KING的提议,路晨曦才违反纪律,只身赶赴清河港的。纪严的判断失误,是导致路晨曦只能以一人之力对抗THE KING一伙犯罪分子的直接原因,对于清河港造成的巨大损失还有那无辜死去的七名人质,由此也就成为了纪严心中永远的痛。